石缝里突然渗出幽蓝荧光,像活过来的蛇,顺着她手臂往心口钻。
南宫烬的银针"咻"地射来,钉在她身侧石壁上,荧光顿了顿,又缠得更紧。
"阿烬!"楚昭的声音带着裂帛般的焦急。
沈烬却笑了。
她能感觉到,门后有什么东西在共鸣——是白璃的血书,是林怀远的罪证,是她等了十年的、能让仇人碎尸万段的刃。
她抬起手,指尖缓缓触上石门中央的符文。
沈烬指尖触上符文的瞬间,整个密室的空气都凝成了冰。
幽蓝荧光顺着她的脉络窜进心口,像千万根细针扎进骨髓。
她咬着唇,尝到铁锈味——是牙龈被自己咬破了。
十年前沈家灭门夜,母亲也是这样颤抖着将破封口诀塞进她手心,说"阿烬,若有一日能进幽冥塔,便替娘看看白姑娘的信"。
此刻那些模糊的记忆突然清晰如昨,她听见白璃的声音从石门后渗出来,像被风吹散的丝絮:"阿烬,往右下三寸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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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小心!"南宫烬的手扣住她肩膀,将她往旁一拽。
她这才现,原本缠绕手臂的荧光不知何时凝成了蛇形,正吐着信子要往她喉间钻。
南宫烬的银针雨追着蛇影钉进石壁,每根针尾都缠着朱红丝线,在幽暗中晃出残影——那是他用沈家秘传的"血煞钉",专门克制邪道阴灵。
楚昭的玄铁剑"嗡"地出鞘,剑气扫过密室,震落了头顶悬着的蛛网盘。"是白璃的残魂。"他盯着沈烬泛白的指尖,剑脊却指向石门,"她在给你引路。"
沈烬突然松开攥得死紧的手。
掌心被指甲掐出的月牙印里,一滴血珠滚落在符文上。
石门出沉雷般的轰鸣,裂缝中涌出的荧光骤然转作暖金,像极了白璃生前常戴的金步摇。"白姐姐。"她低唤,眼泪砸在石面上,"我来晚了。"
金芒散尽时,一方檀木匣正嵌在石门中央。
匣身雕着并蒂莲纹——那是白璃与她的定情信物,当年白璃说"等天下太平,我与阿烬在莲池边开茶寮"。
沈烬颤抖着掀开匣盖,一张浸透陈血的信笺飘了出来,血字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紫:"林相私通邪道尊主,以楚昭血脉为饵引前朝旧部,待乱起便弑君自立"
"荒唐!"楚昭的声音像碎冰,可指尖却在信笺边缘轻轻抚过。
他后颈的青筋暴起又平复,最终化作一声低笑,"原来我这皇帝,不过是林怀远养的一只蛊。"
南宫烬的药囊突然"啪"地裂开,几味药材撒在地上。
他弯腰去捡时,尾扫过沈烬手背——那是只有他们懂的暗号:危险临近。
"沈王妃好手段。"阴恻恻的声音从密室顶端传来。
林靖踩着断梁跃下,玄色劲装染着新鲜血渍,腰间悬着的不是寻常玉佩,而是一枚刻着骷髅的青铜铃。"可惜你们见到的,不过是白璃那蠢丫头的遗言。"他甩了甩袖中短刃,"而你们"他目光扫过三人,"将永远留在这里。"
楚昭的剑已经架在林靖颈侧,却在触及皮肤的刹那顿住。
林靖身后的石壁上,不知何时爬满了黑色藤蔓,正以肉眼可见的度往众人脚边蔓延。"毒藤。"南宫烬的银针扎进自己掌心,鲜血滴在藤蔓上,腾起阵阵青烟,"是邪道的蚀骨藤,沾到就烂穿筋骨。"
"你们以为暗卫能拦住我?"林靖突然笑出声,笑声里带着金属刮擦的刺耳,"我早让手下在密道里放了迷魂香,你那些暗卫"他舔了舔嘴角,"此刻怕是在城墙上自相残杀呢。"
沈烬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。
她能感觉到体内的烬火在翻涌,像被捅了蜂窝的马蜂,急着要破体而出。
诅咒的反噬比南宫烬说的来得更早,太阳穴突突跳着,眼前的景象开始重影。
但她望着林靖腰间的青铜铃——那是与血书上记载的"邪道令"一模一样的样式,突然笑了:"林公子这么急着灭口,是怕我们把信送回王都?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