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本被寒风冻得蔫头耷脑的野菊突然活了过来,茎秆像蛇一样窜起来,缠住铁扇公子的脚踝。
沈烬看见他的木笛在抖——他那只受伤的手还在渗血,血珠顺着笛孔往下淌,把曲子染得又涩又哑。
可就是这破了调的曲子,让灌木丛里的紫藤都活了,藤蔓裹住铁扇公子的胳膊,把他往地上按。
"现在!"楚昭的断剑抵住铁扇公子后颈。
他的血滴在对方后背上,晕开个暗红的花:"说,谁派你来的?"
铁扇公子突然笑了。
他嘴里溢出黑血,却笑得更欢:"墨云策要的是双生玉,林丞相要的是你的命——"他猛地抬头撞向楚昭的下巴,趁楚昭踉跄时抽出袖中短刀,"而我要的,是看你们这对苦命鸳鸯——"
短刀刺来的瞬间,沈烬的烬火已经烧穿了他的手腕。
焦肉味混着血味涌进鼻腔,她胃里翻涌,却死死盯着他的眼睛:"你没机会了。"
铁扇公子的瞳孔开始涣散。
他望着地上那半块玉,突然用最后一口气喊:"合玉合玉就能解你们的诅咒哈哈哈哈"话音未落,他的身体便软了下去,短刀当啷掉在沈烬脚边。
沈烬蹲下身,指尖颤抖着捡起半块玉。
两块玉相触的刹那,她听见耳畔有个模糊的声音在喊"阿烬",像极了她娘的嗓音。
可下一秒,诅咒纹路突然缩成一点,钻进她心口,疼得她蜷缩成一团。
"阿烬!"楚昭扑过来抱住她。
他的体温透过血衣渗进来,比烬火还烫:"别碰玉,别碰——"
"我没事。"沈烬攥紧玉,抬头对他笑。
她的嘴唇泛着白,可眼睛亮得惊人:"他说合玉能解诅咒或许"
"或许是骗你的。"木笛少年走过来,用没受伤的手扯下衣角替她擦脸。
他的木笛还在滴着血,笛身却被他擦得锃亮:"当年在蛊窟,那老蛊婆也说吃了蛊王能解百毒,结果我吐了三天三夜。"
楚昭的手指扣住她腕间的诅咒纹路。
那里的红已经淡了些,可他的指腹还是在抖:"回山洞。"他说,"白璃留的伤药该起效了,你你得压一压反噬。"
三人往山洞走时,月亮已经偏西。
沈烬扶着楚昭,能听见他的心跳声,一下下撞着她的耳朵,比刚才打斗时还急。
木笛少年走在前面,用木笛拨开挡路的藤蔓,笛声轻得像叹息——那是他娘教的安眠曲,以前她做噩梦时,他也这么吹。
山洞的方向突然有火光闪了闪。
沈烬脚步一顿,看见洞口站着个穿月白裙的身影。
那人背对着他们,间的玉珠在月光下泛着微光,像落了满肩的星子。
"是玉珠姑娘?"木笛少年的声音突然哑了。
他加快脚步,木笛在掌心攥得死紧,"她怎么会在这儿?"
楚昭的手在沈烬腰间收紧。
她能感觉到他的肌肉绷成了弦,却听他轻声说:"去看看。"
山风卷着紫藤叶从他们脚边掠过。
沈烬望着那道身影,突然想起三天前在驿站,白璃凑在她耳边说的话:"玉珠姑娘的哥哥,是前朝最后一个暗卫。"
而铁扇公子临死前说的"合玉解诅咒",此刻正随着山风,在她耳边嗡嗡作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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