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在偏殿候着。"秦风刚说完,殿外就传来喧哗。
赵捕快带着两个衙役冲进来,腰间铁尺撞得叮当响:"九皇子,王画师涉嫌伪造证据,下官奉京兆尹之命拿人!"
楚昭的指节捏得白。
沈烬却突然笑了,她起身走向赵捕快,火红色的裙裾扫过青砖:"赵捕头,你腰间的玉佩倒是别致。"她指尖点向那枚墨绿玉佩,"这云纹样式与相府门房上个月丢的那枚,倒有七分相似?"
赵捕快脸色骤变。
楚昭已大步走到他面前,玄色龙纹暗纹的广袖一扬,直接扣住他手腕:"京兆尹的手,何时伸到本宫的承明殿里了?"他的声音像腊月里的冰棱,"秦风,去请京兆尹来。
就说本宫要问问,他是不是也收了墨云策的银子?"
赵捕快被拖出去时,王画师缩在墙角直抖。
沈烬走到他面前,将那幅画慢慢卷起来:"你儿子在城南的学堂,对吧?"王画师猛地抬头,眼底全是惊恐。"本宫让人送了二十个护院过去。"沈烬的声音软下来,"你且安心,只要你说实话,本宫保你父子平安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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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画师"咚"地磕下头去,将墨云策如何威胁、如何提供王妃画像的细节全倒了出来。
楚昭将供词仔细收进暗格里,转身时却见沈烬倚在窗前,月光照得她后颈的咒纹若隐若现。
"累了?"他走过去,掌心覆上她后颈。
沈烬反手握住他的手,指尖凉得像冰:"昭儿,你觉不觉得这一切太顺了?"
楚昭一怔。
"柳媒婆轻易松口,王画师立刻招认,连赵捕快都急着来抢人。"沈烬的睫毛在眼下投出阴影,"墨云策能爬到丞相之位,绝不是靠这种破绽百出的计谋。
他可能还留着后手。"
殿外的更鼓敲过三更。
沈烬突然攥紧楚昭的衣袖,后颈咒纹如沸水般翻涌。
她望着窗外浓重的夜色,喉间腥甜翻涌——那是烬火反噬的前兆。
可这一次,她没像往常那样推开他,反而将脸埋进他颈窝:"昭儿,我们的劫怕是要来了。"
楚昭低头吻了吻她顶,玄色大氅将两人裹得严严实实。
他望着殿外摇曳的灯笼,耳边回响起沈烬方才的话。
墨云策?
不,他总觉得,这团乱麻里还藏着更幽深的手——比如那枚与母妃锦帕纹路相同的碎瓷,比如赵捕快腰间那枚似曾相识的玉佩。
更鼓声中,承明殿的烛火突然剧烈摇晃。
沈烬后颈的咒纹闪过刺目红光,像要烧穿她的皮肉。
她猛地抬头,正撞进楚昭关切的眼底。
两人同时听见,殿外传来细碎的脚步声——那不是守夜的宫娥,倒像是
"谁?"楚昭一声低喝。
殿门"吱呀"一声被风推开,穿堂风卷着半片碎瓷滚到两人脚边。
沈烬俯身拾起,月光下,那上面的纹路与墨云策牙缝里的那片,分毫不差。
殿外更漏滴答,赵捕快被玄鳞卫架着往外拖时,腰间玉佩"当啷"一声撞在门槛上。
沈烬弯腰拾起那枚墨绿玉佩,指腹擦去上面的灰——云纹里果然嵌着道极细的金漆,与相府门房上个月报失的"镇宅云纹佩"暗记分毫不差。
"墨云策倒会借花献佛。"她将玉佩抛给楚昭,"相府丢玉佩那日,正是他陪丞相去护国寺上香的日子。"
楚昭接过玉佩时,指节因用力泛白。
他转身对秦风道:"去相府,找门房核对暗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