历常珽:“我将求娶妧娘子,不管她最后会选谁,还请小?姨母不要将常珽的错,迁怒到?妧娘子那处。此事后果,由我一人承担即可。”
他说出的话掷地有声,令在场的人都露出了讶异的神色。
妧枝在李含翎去木荷堂闹过后,平静地回到?家中。
那日她谢绝了历常珽送她的提议,而是无事人一般独自离开了。
历经过上?辈子的大?悲大?喜,妧枝早已不是无知且弱不禁风的女子。
她虽然惊讶,却对生的事并未感到?一丝畏惧和害怕。
只是历常珽的态度,让她过于出乎意料罢了。
但是仔细回想,他的举止透露出种种细节,温柔的语调和细心的关怀,尽心尽力帮她做的事,也能让妧枝到?此回味出来。
他其实是对她有意的。
是什么时候兴起的,妧枝无从察觉,要不是李含翎威胁,历常珽表态,妧枝都从未往那方面想过。
只单纯以为?他们之间是报恩交换人情?的关系。
那一刻她说不上?来是什么滋味,只张了张唇,最后还是无言地回了家。
平氏见她回来,竟从她身上?都瞧不出异常,可见妧枝当时历经一场风波,居然连一丝情?绪都没有,堪称可怕。
此事说来说去,实则是场无妄之灾。
于她很?不利。
郡王府与?濉安王府乃是亲戚,而妧枝不过是一介外人,她和历常珽被人误会,当其冲应该是妧家来承受濉安王府的怒火。
而妧枝根本不适合在这?般情?况下?露面,由甘府和郡王府来处理最好不过。
但这?般,也就默认于今后她和历常珽会有着特殊的联系……
回去后,妧家宅院里暂且风平浪静。
妧枝只字未提,平氏和妧嵘也就不知外面出了什么事。
然纸包不住火,总有意外的一天。
商唯真入住濉安王府已有多日,她平常不怎么出书行居,但偶尔也会出去走走。
府里的下?人都认识了她,平日王府中的气氛谈不上?怪异,还算客气平平。
然而近两日她现?,濉安王府里,好像出了什么重要的事,以至于下?人们都在背地里议论纷纷。
“听说了吗?四郎君和妧家那娘子的亲事,好像要不成?了。”
最近阿兄感觉好忙,仿佛心思不在她身上?。
商唯真不想待在院子里,于是选择出来走走散散心,王府里的海棠春坞景色最为?出众。
她带着婢女在此散步,未料还未走到?,就在半路上?听见躲在假山后的下?人们偷偷议论的声音。
与?婢女相视一眼,商唯真莫名的选择了不去惊扰他们,而是停下?脚步,仔细听闻。
“你说的可都当真?与?妧家的亲事当真要毁了?”
“哪里敢胡说呢,这?消息可不止我一人知晓,府里其他管事可都一清二楚,还是听四郎君院子里的人亲口说的!”
对面一片唏嘘声,“怎会如?此?日前不是还好端端的?”
“这?你可就不知道了吧,这?亲事自然是有人从中作梗,方才出了这?样的岔子!”
“与?咱们王府是亲戚的那位郡王爷,竟是对四郎君横刀夺爱,撬了他墙角,与?那位妧家娘子有了勾连。你们说,这?亲事,还能成?吗?”
不远处,商唯真同婢女的神情?不约而同流露出惊诧。
天色未晚时,商榷安回到?书行居,现?一日不见,商唯真有些心不在焉。
只有在见到?他回来后,脸上?的情?绪方才一变。
有些精神,满眼好奇和兴奋。
“榷安阿兄。”
商榷安来到?桌前,一如?往常接过商唯真给他倒的茶水,润了润喉,语调温和而平缓,“怎么了,唯真?”
商唯真近在眼前,拉扯着商榷安的衣袖,“阿兄,我今日听见一件事啊。”
在商榷安注视下?,商唯真将白?日里听来的流言重复一遍。
“妧娘子真的要跟四公?子的亲事不成?了吗?她和历郡王,原来是那种关系吗?这?实在是太惹人感到?惊奇了。”
商唯真感叹道,商榷安听了,却好似半点不惊,淡淡问:“你都听谁说的?”
“是府中。”商唯真:“府里的下?人都传遍了,今日我和小?云去海棠春坞,恰巧就撞见了。”
说完,她观察商榷安脸色。
莫非是她听信的都是传闻,当不得真了?
商榷安不管眉眼还是唇角,连细微的变化都不见,他的眼眸纯黑,清冷的宛若一汪泉底,最温凉的颜色。
“……”
“阿兄,是,是我说的不对吗?”商唯真疑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