商榷安的不回应让她感到?一丝怪异,气氛微静,这?样的情?况不应该出现?在他们当中。
堪称罕见。
最后,商榷安道:“府里的流言,你听听就好。”
听见熟悉的声音,商唯真松了口气,“放心吧,阿兄,我只是听说,不会轻易当真的。”
商榷安对此事没有再继续回应,仿佛并没有兴趣再提起这?一话题。
商唯真仰头看着他,忽然抱怨说:“阿兄这?几日在忙什么?都没有空陪我了,上?回说好的带我去京中最好的登鹊楼买胭脂的呢,到?底几时去啊?”
商榷安俯视过来,他的视线恍若能洞察人心,如?同世?上?最锋利的尖锥。
商唯真倏地内心一跳。
然而,商榷安还记得他眼前的人是他什么人。
在商唯真感到?有一丝压力之际,抬手轻抚了一下?她的鬓,安抚道:“明日去如?何?近来朝中公?务正忙,抓了一些乱党,我去陪审了几次。”
得到?解释,商唯真心里顿时感觉好受许多,再看商榷安,他对她的态度和以往没什么不同。
任予任求,有求必应。
商唯真也贴心地答应过去,“好,那就听阿兄的。”
她实则不过也是觉着这?几日商榷安因为?公?务而忽略她了,尤其上?回在书房,竟将她都赶了出来。
这?回她不免想要任性一下?,即使再忙也想让商榷安陪她。
翌日和王府里其他院落不同。
李含翎的院子而今成?了里面最大?气不敢出一声的地方,碍于主子勃然大?怒,无一个下?人敢被抓住把柄,更加火上?添油。
书行居,商唯真收拾好了以后,同商榷安同乘一辆马车,准备前往她想去的登鹊楼。
然而马车驶出去,来京中许久,却没外出逛过几次,不大?认识路的商唯真也察觉出了马车走的道路,似乎有些许不同。
像京中最大?的胭脂铺,所在的地方只会是最繁华的地段。
而靠着窗,她所见的巷子却越来越像住了人家的样子,根本没有几家商铺。
就在一个路口,马车忽然停下?不动?了。
商唯真等了片刻,也不见车夫再驾车,而商榷安居然也未曾吩咐继续向前,就如?同特意等在这?里般。
“阿兄,这?是?”商唯真不解地朝商榷安瞧去。
下?一刻,外面另一条路上?却突地出现?一阵吹打的动?静,引了所有人的视线转移过去。
抬箱的队伍宛若迎亲去的一样,马背上?坐着一道曾在濉安王府里见到?过的身影,高大?俊朗,朗朗乾坤,怀揣一只打下?来的大?雁,绑了红色彩结,与?众人进入一个名叫状元巷的巷子口。
商榷安目光沉默地定在那支喜气洋洋的队伍上?,看着为?的人影下?马,停在妧家的石阶前,整理仪容,然后敲门,登门。
第38章以人为盾。
后院,妧枝独坐在房内,面向窗台,仿若神游在外一样。
女仆从前院里?快步走到她屋檐下,对着那道纤柔婉静的身影道:“女郎,快过去瞧瞧吧,家里?来贵客了。”
“主母命我来请你了。”
对着空寂的风景面前,妧枝眨了下眼,她可以在后院听见前门热闹的吹吹打?打?的动静。
这昭示着历常珽说到做到,是他来了。
婢女看见妧枝从窗前的软榻上下来,女郎今日仿佛同谁约好般,竟换了新衣,头和饰都是自己整理的。
别有一种脱俗而宠辱不惊的静谧。
妧家的正厅虽小,却挤满了人。
状元巷里?,更是因为这一只来路不一般的提亲队伍,引得?大?街小巷都对妧家的门户颇为关注。
妧嵘今日并未出门,他本意是想洗脱与乱党来往的嫌疑,近些时日安分守己,连最隐秘的温柔乡都不曾去。
未料忽然?有人找上门,动静不小,且让心虚的他差点以为是东窗事?,大?祸临头。
直到妻子亲自到屋里?唤他,“主家,快去前院看看吧,锦瀚郡王府的人,来提亲了。”
在屋中犹豫不决,甚至起了翻墙逃走的念头的妧嵘登时一顿,阴沉如水的面容在刹那间?变化。
“你说什么?锦瀚郡王,提亲?”
妧嵘连忙收拾一番,擦干额头上的冷汗,随同平氏到前厅去会客。
一到便看见声势浩大?的迎亲队伍,为的郎君,同是在朝为官的臣子,虽职责不同,却也见过。
妧嵘当场观察起四?周情况,并及时摆出身家,“这是怎么回事??锦瀚郡王为何会来我妧府?王爷大?驾光临,是我有失远迎了。”
论官位,二?者相差无几。
但历常珽好歹是王侯出身,高门大?户,身份也就比空有官职没有爵位的妧嵘更加尊贵。
只是明眼人都能瞧得?出,妧嵘的清高神色,他并未显得?过分热络,而是严肃客套地和历常珽说起话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