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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040(第5页)

小胖墩活像刚出笼的小鸟,兴高采烈地举着小烟花转圈圈,又跑又跳,程则颖在后面追他,你追我赶,玩疯了。

此情此景,令程明朗心口堵滞,充斥着无言的酸楚。

以前稚稚也是这样活泼明媚,走路蹦蹦跳跳的,每次见面她都会不知从哪个角落跳出来故意吓他,打架也特别厉害,真诚仗义,勇敢坚韧,有一副很好的心肠,但凡认识她的人都很难不喜欢她。

自从她受伤后,就像一丛明亮篝火,被丢弃于漫天大雪之中,渐暗渐淡。

如果那场意外没有发生,该有多好?

所有人都会幸福着。

江稚吃着橙子

味水果糖,手里的仙女棒已燃尽,程明朗回神,取了根新的,用打火机点燃。

风有些大,她虚拢双手护住摇曳的火苗,金灿灿焰火迸射出来,如同星辰般,在她眼中闪烁。

程明朗不禁眼眶一热,迅速别过脸。

江稚察觉到他的异样,笑着一拳锤在他肩上:“甜甜,你也太没出息了吧。”

“……是沙子进眼睛了。”程明朗闷声说,强行挽尊。

“小哭包。”江稚又给他来了一拳。

看着她和程明朗有说有笑,程与淮不免想起之前酒店那夜,他们围坐在草地上一起听歌喝酒,也是这样地开心。

当时他在房里处理工作,想发信息让她上来,又觉得没有可打扰的身份和立场,于是作罢。

怎么没有身份和立场?

她……是他的女朋友。

程与淮漫不经心地将七小对的自摸牌九筒丢了出去。

此时,她应该在他身边,陪着他,不是吗?

新一轮牌局开始,程与淮给她发了条信息:“替我打会牌,我回个工作电话。”

不是吧,中秋节都不能好好过,打个牌还得分心处理工作。

江稚没回复,直接进来花厅,走到他身后:“事先说好哦,我牌技不太行。”

“没事,输了算我的。”

两人交接完,江稚坐到他的位置,佣人给她端来一杯茉莉花茶,放到旁边小木桌上。

程与淮拿起手机走出侧门,停在灌木花丛边,熟悉的馥郁香气勾起了某些回忆。

那时她拉着他躲在花丛后听大伯母的墙角,一朵粉紫色小花刚好落在她领口,月湖边的拥抱后,那朵花就不见了,不知是掉地上,还是……掉在别的什么地方了。

他及时掐断不该有的虚浮龌|龊思绪。

又自嘲地笑了笑。

其实并没有什么工作电话需要回。

在外面待了几分钟,程与淮回到花厅,大伯父可能有事走开了,由程明朗接替。

江稚手气正好,兴致高涨,眼神示意他待旁边就行,她来玩。

程与淮也正有此意,拖来一把椅子,坐在她右侧,状似随意地将手搭在她椅背上,凑近去看牌,牌挺不错,只是……

他习惯把牌按照顺序摆放规整,而不是像她这样颠三倒四,杂乱无章,他一张张地重新摆好。

江稚见牌被他摆得整齐划一像是在参加军训,便起了玩心和他作对,故意颠倒打乱。

程与淮眸底闪过一丝无奈,颇有耐心地去纠正,她不甘示弱跟着捣乱,两人的手碰到了,他顺势轻轻握住她的手,带离。

他动作自然而随性,在男女朋友间做起来也很正常,但江稚就是不知道为什么,跟情窦初开的怀春少女般,不争气地红了脸,心跳加速。

男人像是从后面拥着她,存在感极为强烈。

离得这样近,她能闻到他身上清冽的积雪木气息,稍一回头,便能看到他浓密的睫毛,根根分明,如果再近点,就能和他脸贴脸,鼻尖蹭鼻尖。

暧|昧极了。

呃,就算是在人前演戏装亲密,有必要靠这么近吗?

“打三筒。”男人在她耳边低声提醒,明显是察觉到她的走神。

右手被他在桌下握着,江稚左手打出三筒,被上家的老太太碰走,很快又轮到她摸牌,翻开来看是七万,不需要的牌,正准备丢掉,他再次同她私密耳语:

“明朗在做清一色,已经听牌,单吊七万,其茵手上有三条七万。”

江稚不可思议地看着他:你怎么会知道?!

开透视眼了?

转念又想到他可是麻省理工的数学博士,而麻将恰好涉及数学的概率学原理,他可以根据每人打的牌,大概推算出他们手上还有什么牌。

太可怕了吧,这样跟明牌和他打有什么区别?

还好他和她是一伙的。

江稚当机立断道:“那我们这张七万留着不打。”

程与淮轻笑了声,尾音微扬:“嗯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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