闻鹤之还未有所反应,紧接着手腕伤疤处像是被什么东西烫了下,湿润的,热热的。
小姑娘皱着眉,声音里带了点哭腔问:“闻鹤之,你这里……是怎么了?”
她都知道了。
意识到落在伤疤上的是什么后,闻鹤之扯了扯唇。
“一点小伤而已,都过去了。”
“你疼不疼啊?”
沈棠想起来之前不知道从哪里看过的一句话:“爱是心疼你早就不痛的伤口”,她觉得这句话实在是贴切,现在看到闻鹤之手上的疤痕,就忍不住心脏酸楚,眼眶泛红。
“焦木砸下来直接伤到的,深二度烫伤,其实不疼。”
深二度烧伤至真皮层,痛觉迟钝,但却更严重。
沈棠有基本的急救知识,懂得这些道理,眼泪掉的更厉害了。
闻鹤之轻叹了口气,替她擦掉眼泪,又将贴在脸颊上的发拨至耳后,带有薄茧的指腹在沈棠绒绒面颊上轻柔划过,激起一股微妙的电流。
闻鹤之的手指顿了下。
似有所感地,沈棠抬起湿漉漉的眼睛,很认真地问:“闻鹤之,你是不是喜欢我?”
虽然早有预设,但真正问出口这个问题,心脏还是不可控制地跳的好快好快。
男人没有马上承认或是否认,只是落在她面上的目光停留很久,金丝眼镜后眸子里翻涌着沈棠看不懂的情绪,像是海浪扑来随时都会将她吞没。
半晌后,闻鹤之哑声说:“喜欢。”
心里长久摇摆的大摆钟因这两个字一锤定音,“咚”地一声,
巨大的欢喜从心底喷涌而出。
沈棠努力平稳呼吸,“可以告诉我,是……什么时候开始的吗?”
闻鹤之将她拥进怀里,并不吝啬承认:“第一次见你的时候。”
从他明明不爱吃糖,却对水蜜桃味真知棒莫名上瘾开始。
然后这样上瘾的喜欢随着年岁的增长,不断增值,发展成渴望和爱欲。
闻鹤之并不是不理智的人,但此刻。
——他想要沈棠永远陪在自己身边。
闻鹤之毫不避讳地说:“我爱你。”
“爱到曾经想过为你殉情。”
沈棠心惊了一下,心脏既甜蜜又忍不住酸楚,皱了皱鼻子,“不行,你现在身价太贵了,殉情我就成千古罪人了。”
闻洲集团发展如日中天,其中闻鹤之付出多少新区饿,她不想他的努力功亏一篑。
闻鹤之笑了下,“那我努力赚钱,太太当我唯一的合伙人,好不好?”
他的脸距离很近,五官立体深邃,眼底似有泪光闪过。
沈棠的手掌情不自禁地贴了上去,想要替他舒展一下眉头的褶痕,却被一把捉住手腕,带到面颊处,贴紧。
微微起茬的胡青触感毛绒刺手,给惯常绅士温雅的闻鹤之平添了些许渣苏感。
让人有点想亲。
男人看穿她的意图,先一步寻到了她的唇,落下一个很轻的吻。
“棠棠,永远留在我身边,好不好?”他问。
第63章63“坐上来,证明给我看。”……
男人低磁的尾音落下,宛如大提琴低弦的余颤。
雨势突然变大,潮湿的水汽在玻璃窗上无限蔓延。
屋外的安保尽职尽责,一只苍蝇都不放进来,病房内的气氛却安静又暧昧。
这样近距离的姿势,沈棠的心跳声在对视中逐渐失控,“咚咚咚”地仿佛下一秒就要跃出鼓膜。
“棠棠。”
闻鹤之低头亲了亲她的发顶,镜片后的深邃眼底情绪似浓墨般翻滚,他再次问。
“永远留在我身边,好不好?”
檀香气味裹挟着他胸腔内滚烫的温度,温柔缱绻,像是在沈棠的心脏上撒了一层酵母,在细密的情意中逐渐发酵松软,幸福得让人快要晕厥。
她努力平稳自己的呼吸,点头很郑重地说:“好。”-
灾区救援紧张,条件有限,在祁县第一人民医院住了几天,沈棠伤好的差不多就出院了。
接下来的日子,沈棠联系了几位同在南市的几位寻亲家庭,简单聊过之后,同意节目组对他们的生活进行简单拍摄记录和采访,用于节目播出时宣传放映。
她开始进入紧锣密鼓的拍摄和采访。
闻鹤之怕沈棠身体吃不消,让周越在南市最大的星级酒店包了两层,为她们提供了休息和工作场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