庄羡有点不明所以,“你不是说……”
Linda:“棠棠低调,不想搞特殊。是我们误会了。”
“啪嗒”一声,庄羡手里的雨伞掉落在地上。
“完了,我刚才还棠棠发消息骂闻总是小三来着,你说他要是看到了该不会生气吧?”-
雨越下越大,宾利车通身漆黑,远光灯刺眼的白光划破黑夜。
车子并没有开回深水湾,而是就近停在了闻悦旗下的一家酒店。
闻鹤之在这里有一个单独的顶层套房,用作倒时差疲累后的短暂休息,只是后来结了婚,就不常来了。
走廊里灯带昏暗,红底手工皮鞋和高跟鞋一前一后踩上柔软的地毯,没半点声响。
男人一只手强势地牵着沈棠,另一只手修长的手指慢条斯理输入密码,开门。
男人掌心很烫,沈棠不是小孩子了,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。
只是没想到会来的这样快。
几乎是门关上的瞬间,闻鹤之摘掉金丝眼镜吻下来——
招呼都不打一声,细细密密的吻就如同狂风暴雨般,将唇齿间的空气全部掠夺。
沈棠缺氧到腿软,下意识咬了他一口,“闻鹤之!”
她的力道很重,很快血锈味就在唇齿间蔓延开来……
屋子里没开灯,沈棠看不见他的眼睛里暗藏的浓郁疯狂与掠夺,只感觉到男人的手指正轻轻慢慢划过她的脸颊,然后掐住她的下颌,宛如地狱修罗般幽幽开口。
“太太,不打算解释一下吗?”
庄羡有一句话真是说对了,闻鹤之就是个反差极大的斯文败类。
此刻手指明明是强制掐住沈棠下颌的,力道大的似乎要将她的骨骼碾碎,另外一只宽厚手掌却平平稳稳地垫在她的后脑,隔挡住坚硬冰凉的门板。
这种极致反差的矛盾感,让沈棠感觉到割裂。
在黑暗里,她直视闻鹤之的眼睛,“解不解释有那么重要吗?你当初选我当闻太太,不也是逢场作戏?”
既然一开始说好了协议结婚,那她就安安静静做一根提线木偶,与他互不相干,也不必惹出感情以免不好收场。
可为什么他总是要给她一种,他很在乎她的错觉?
这几日的情绪似乎终于找到了一个宣泄口,沈棠眼眶发热,一滴滚烫的泪在黑夜里落了下来,无声滴在闻鹤之的手指上。
很灼人。
沈棠察觉自己的失态,别开脸,任由沉默在黑暗里发酵。
“重要。”
闻鹤之的声线低醇暗哑,食指轻揉地擦掉她眼角的泪。
“弄疼你,我很抱歉,”他认真地说:“可是沈棠,逢场作戏不至于到这个地步。”
“我不知道柏熙革他们跟你说了什么,但我娶你并非一时兴起,也从未有过第二选项。”
没有人知道,他对她的念起的到底有多早,多偏执疯狂。
他几乎是看着沈棠一点点长大,在她看不见的地方。
看着她从一个乖巧清丽的小女孩蜕变成温婉沉静的女人,即便是回国后最阴暗不易的那五年,他也依旧可以保持每月一次地飞到她的学校去看她。
闻老爷子联姻一念起的突然,在他得知消息后,第一时间回港,却看到闻祈亲昵地将手搭在沈棠的肩上。
他几乎嫉妒的快要疯掉。
而眼下,心心念念的小姑娘就在自己面前。
咫尺之间,呼吸交缠。
“至于我的过去,如果你感兴趣,我可以慢慢讲给你听。”
闻鹤之的理智已经绷到极限,他愿意将一切都在她面前剖白,只要她愿意听。
然而,回应他的只有漫长无边的沉默。
闻鹤之轻笑了声,不似从前春风般温雅和煦,幽冷的甚至有点渗人。
沈棠下意识想逃,试图一根一根掰开他的手指,指尖几乎用力到泛白,却发现她那点力道,真的抵不过一个高大的成年男子。
更何况,闻鹤之还有常年健身的习惯。
他不过轻轻用力,沈棠整个人就从门边跌落他结实坚硬的怀里,然后轻松打横抱起,往床边走去。
闻悦连锁五星酒店背靠闻洲集团,财力雄厚,最顶端套房的床垫,向来用的都是最好的进口材料制成。
一阵天旋地转后,无边柔软像云朵一样,包裹住沈棠的身体。
“你……你想干什么?”
她被摔得有点懵,伸长手指摁开床头灯。
昏柔光线下,闻鹤之站在床边,居高临下。
他甚至连衬衣都没乱,依旧是一副衣冠楚楚,正人君子的摸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