边上的秦舒然拉了拉他的手,声音虽柔,却十分坚定,“叔叔阿姨,我和闻祈互为彼此的初恋,心里都忘不掉对方,请您们成全。”
会客厅此时已经炸开了锅,神色各异,有的幸灾乐祸,有的一脸意料之中不足为奇,也有的怜悯看向沈棠。
如此家丑,只是好在这次,没有媒体在场,关起门来还是自己家的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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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时君越大厦的会议室,正在进行着一场紧张的商业谈判。
暴雨如注,会议室里光线明亮宽敞,红木色的墙壁上方悬挂着四方时钟,分别记录着北京、东京、伦敦、纽约四处地区的时间。
会议桌最中心的男人长腿交叠,一身烟灰色西服勾勒出修长身形,金丝眼镜温雅贵重,矜贵严谨。
谈判进行到白热化阶段,会议室气氛冷凝。
闻鹤之语气慢条斯理,却稳操胜券,处处击溃对方痛点,带着一股强大的气场,压制性
地掌控感。
对方老总擦了擦额头汗珠,在这位商场玉面修罗面前,努力坚持守住最后百分之十的股份底线。
时间一分一秒过去,最后对方心理被击溃,只能再次让利。
谈判结束,对方几位老总,都用纸巾擦了擦额头沁出来的密汗。
李秘书扬起职业微笑,一一送客。
闻鹤之瞥了眼时间,抬步往办公室的方向走去。
“先生,老宅那边出事了。”周越上前禀报。
闻鹤之脚步微顿,“什么事?”
“闻少带着前女友回来,说要当场退婚,闻……”
闻鹤之打断,身上威压之势尚未消散:“说重点。”
周越微微一愣,反应了一下,想明白先生说的重点是什么后,才继续道:“沈小姐父亲犯了心脏病被医院抬走,沈夫人和沈二小姐也都跟去了医院,只留沈小姐一个人,在现场。”
闻鹤之呼吸微滞,眸底一片冷光。
闻家那群虎豹豺狼,他几乎不敢想象那样混乱的场面,她一个人被留在那……
闻鹤之当即下令,冷声:“备车,立刻回老宅。”
大雨倾盆,路况不算好,车内低气温让司机老王后背一阵生寒,大气也不敢喘。
一路紧赶慢赶,小心翼翼,最后终于以最快的速度将先生送回老宅。
闻家会客厅里一片混乱。
救护车拉走沈默山后,闻祈就拉着秦舒然跪在大厅里,说是如果不同意他们结婚,就一直跪着不起。
气的闻鹤津要动加法。
会客厅乌烟瘴气中,沈棠一袭青绿站在那里,任由周围人投落各色目光,始终背脊挺得笔直,像株风雪压不折的文竹,瘦弱,但坚韧有力量。
大雨铺天盖地砸在伞面,佣人恭敬推开门,满室闷抑氛围被冷风搅乱。
忽然有人惊呼一声:“九叔来了。”
沈棠心一颤,也下意识跟着回头,
室内屏风半遮,光影昏暗间,闻鹤之长身鹤立于门前,西服挺括,肩覆薄雨。
室内原本混乱嘈杂的气氛瞬间安静下来,最终还是惊动了这位……
闻家家大业大,内部却不算平和,早年厮杀猛烈,最终新一代胜出的除了今日不在的闻家老三,还有就是这位最年轻的老九,闻鹤之。
在场的都是人精,有人迎上去巴结,恭维。
窗前人影晃动,闻鹤之长腿迈过台阶,进门。
冰冷的视线在场环顾一圈,最终落在最角落的女孩身上,微微停顿。
沈棠恰好抬眸,同他对视上——
恭维声不绝于耳,边上是闻祈和秦舒然在表达死也要在一起的决心,俩人的目光隔着诺大的会客厅遥遥对视,沈棠心跳不自觉加快。
下一秒,沈棠蜷缩了下手指,低头顶着面前茶盏。
视野里明明暗暗。
短短几分钟时间内,已经有人向闻鹤之禀明事情起因经过,男人冰冷的视线扫向闻祈。
闻祈挺的笔直的后背,微微颤抖了下。
闻家其他人,包括他的父母他都不怕,唯独对这位九叔心生畏惧。他向来看人习惯含着三分笑,“杀人”不动刀,心思深沉且没有弱点。
“既然要跪,那就跪吧。”
男人声线冷沉,带着一股上位者压制行地掌控感,“什么时候想明白了,再起来。”
闻家长孙从小娇生惯养,之前已经跪了半个小时,刚才说的那番话不过是吓唬吓唬家里长辈,好让他们心软,没想到碰上了硬茬。
他担忧地看了眼身边的秦舒然,嘴唇已经微微发白,秦舒然递给他一个安慰的眼神,“我没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