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像吓到江岑西了。
他被引导着,学会接吻,学会一点点袒露欲望,后脑抵着金属栏杆,锁骨被汗氤出稀碎的亮色。
孟律发现自己接受不了江岑西会消失在自己的世界里。
他们各奔东西,
她会抱着回忆想,他会不会对其他人也露出这种神情。
他会被别人教吗?
如果现在分开,许多年后,他们相遇,还会再次联系起来吗?
孟律早就有了答案,不会。
孟律想问,江岑西,能不能和我一起走?
或者只异地不分手。
但是她做不到。
一次次被孟余丢下,她已经丧失了信任别人的能力。再也不会用脆弱向别人索取。
表露出脆弱就像输了一样。
所以她去引诱江岑西。
“哥,孟余今天回来了。”
江岑西这时才知道她今天遇到了什么,突然搬家也有了答案。
孟律用湿漉漉的眼睛看他,第一次揭开自己的伤疤。
“我好久没见她,以为早就把她忘了,但是只凭一个感觉,一个背影,我就把她认出来。”
数十年未见,孟律还是在人群里用一眼就把她找到。
“江岑西,我恨她,她是我所有痛苦的来源。”
“我们面对面说话时,她继续像一个母亲那样关心我,我会觉得烦躁,她对我露出恶意,我才有片刻喘息。”
“记忆里她是坏的,所以我只接受她坏的那一面,只有这样我才能无条件选择自己。”
她等了好久的重逢,就那么草草结束,孟律回避和孟余的交流,生怕她露出后悔或者悔过,孟律希望她恶的纯粹,没有苦衷,没有身不由己。
所以在呛声之后,孟律离开转身离开,连孟余的偏见都没心力反驳。
她就是会规避。
“哥,走散的两个人是不会再次走到一起的。”
她在说孟余,也在说江岑西。
“江岑西,我以后,不会遇到像你这样爱我的人了。”
“让让我好不好?”
说什么各凭本事。
孟律只要露出一点不安依恋的情绪江岑西就找不到北了。
这好像没什么大不了的。
不论是孟余,还是他,都是困住孟律的锁链,企图将她死死锁在这片土地。
他们不是一路人,只是年轻的冲动,落到谷底时互相搀扶,缓过迷茫之后就要各奔东西。
孟律应该离他远一点,远离所有拉她向下的人。
一个高中毕业,早早步入社会,生活堆满了世故的人,一个去大学,见更广阔的天地。
他们之间的距离会越来越大。
等变好一点,
如果那个时候孟律身边还有没别人,就去找她。
江岑西好像没怎么挣扎就妥协了。
被孟律之前没轻没重的留下些许阴影。
回避一般将脸埋在臂弯里,未知让他有些紧张,不自觉用力握住栏杆。
他的身体并不柔软,朦胧的粉色,几个牙印,在褪色的纹身间格外显眼。
那已经不像纹身了,打翻的颜料盘,在绢布上落下大片痕迹。
随着水流,氤氲摇晃。
江岑西慢慢感知到房间的全部装饰
窗帘正对街道,空空荡荡的拐角,路灯下,停着一辆来不及拔钥匙的车,他挑了好久的礼物,孤零零被遗忘了。
绳子,包装,散落一地,
细腻的,暄软的,柔顺的糕点,被蹂躏到混沌又甜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