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色掩映下,他分辨不出孟律的神色,只有那件浅色外套,让一举一动都变的清晰。孟律不为所动,甚至有些沉默。
江岑西继续道:“正好最近忙,我去李渡那里,家里没有人。”
他总是体贴,孟律偏了一下头,江岑西站在街道中央,身后是很有年代感的电线杆,顶端架起一个盒子似的电表箱,红黄的信号灯一闪一闪。
这些倒退数十年的科技,让孟律重新确认一遍她重生了,过去种种都被改变,要这样时刻提醒自己,因他的话升起的窒息感才会缓解几分。
江岑西看着她被风吹拂着,扬起来的几缕发丝,漂泊,游曳,好像哪里都不曾停靠:“你可以试着信任我依赖一点。”
孟律从没有说过她的事,她的家人,她的经历,她的朋友。
这张单向旅行票,最终的终点是海城。
孟律从哪里来?
小县城没有秘密,
他们说:
“吴庆玲的女儿回来了,出去那么多年还不是要回来。”
“时髦的很。”
“又走了,还丢下一个孩子,叫什么?好像叫孟律……”
“一个孩子要怎么活下去?”
每当听见这种话,江岑西都想反驳,孟律活的很好。
她好像很早就长大了,有能力傍身,懂人情世故,学习好,有目标。
她自由的像朗朗夏日的一阵风,季节变幻,她开启另一个人生阶段,随意的飘远了。
每当这个时候江岑西就会意识到,两个人的交集太过浅淡。
孟律吹走了他身上的尘土,却什么都没带走。
“孟律,你可以依赖我。”
总要让他做点什么。
“江岑西,我不喜欢这个词。”
好像总有一个得利者,退一步是控制,进一步是索取。
孟律被戳到痛处,攥紧江岑西的手腕,阻止他再说什么。
定定看了他一会,突然拉住他跑起来。
略显混乱的脚步声响彻街道,随后慢慢变远,旅馆二楼倏然亮起了灯。
江岑西直到被她推到床上还没反应过来。
这个年代的旅店只是一个暂时落脚的地方。
房间有一张并不柔软的床,米白色的床单,衬的床头的铁栏杆有些古旧。
床头柜是风干后的生姜色,铺了一块带花纹的布,放着一杯水,一个书包,没有拉开把卷子拿出来,只是这样随意丢在上面。
行李整整齐齐放在角落,还没来得及整理出来。
一个充满快餐气息的房间,让两个人的姿势略显荒唐。
孟律压着他的头,手指穿进浅浅的头发里,说不清是亲还是撕咬。
鼻尖交错着位置,
孟律喜欢啃噬他的喉结,带起慌乱的喘息和颤抖的语调。
“别……”
“……h”
江岑西的身体年轻又强壮,薄薄的一层肌肉,平时只隐约显现出线条轮廓,身体紧绷,肌肉存在感变强,却又无力挣扎。
有力的手臂揽着孟律的腰,慌乱时控制不好力气,孟律甚至被攥到发疼,他们的血肉要冲破皮囊融在一起。
可江岑西是一个不会忠于欲望的绅士,他太生涩甚至是规矩,孟律有一种单方面欺负人的感觉。
他不敢碰孟律,哪怕被撕破衣服。
直到被孟律不轻不重用膝盖压了一下,床板剧烈震颤,闷哼散尽空气里,江岑西胡乱抓了一下床单,回神后又迅速吻回去。
室内是凉的,亦或是身体太烫,皮肤乍然裸露,细细密密颤栗。
江岑西胸口不断起伏,慌乱道:
“别!我什么都没有准备。”
墙面也是米黄色的花纹墙纸,灯光摇晃,整个世界天旋地转。
孟律的眼睛里蕴藏着很深的难过,随着急促的喘息一起恍惚。
江岑西想碰碰她的脸,却别孟律按住手。
孟律偏头,试图让自己冷静点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