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吃过饭,煮好猪食后,长夏跟着他往赵李村跑了一趟,买了些肉和骨头。
晚饭吃的是炖了许久的骨头汤,香浓咸鲜,萝卜块也清甜,连吃带喝十分滋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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鸟叫声婉转。
或许它们也是刚醒,叽叽喳喳的动静并不吵闹。
清濛濛的天色从窗纸透进屋子。
长夏睁开惺忪睡眼,瞥一眼天色,知道天还没亮,于是翻个身,又闭上眼睛。
没多久,脊背贴上温热,热意几乎是强而有力的,直直染热自己的背部。
不用去看,那样结实宽阔的胸膛,仿佛从肌肤透出无比蓬勃的朝气,就知道是一具强健年轻的身躯。
肚子上搭过来一只大手,长夏没有管,任其轻轻摩挲肚皮。
清晨熟悉的状况出现,他甚至不用睁眼,再次翻身,伸出了手。
再狰狞骇人,习惯后,只要不去看,好像也不怕了。
他一心只想着安抚裴曜,耐心极了。
只是到了最后,裴曜忽然握住他手腕。
长夏睁开眼,神色疑惑。君羊溜八饲⒏笆鹉铱舞⒍
裴曜翻身覆住他,趴下来在他耳边低语:“还是进去,奶娃娃要紧。”
长夏见他额角青筋跳动,知道忍得艰难,没有多想,就轻轻嗯了一声,乖乖迎合。
昨天傍晚,赵琴抱着外孙女来串门。
杨小桃最近一直在娘家住着,李升很惦记女儿,隔两天就要来看看,要不是最近农忙,不然非得在岳母家住下。
陈知抱了好一会儿软软,还让裴曜试着抱了下。
才四个月大的奶娃娃,却不认生,在裴曜怀里挺乖,还眨巴着乌黑的眼睛看他。
软软可爱,抱起来当真是软软的,裴曜一下子动了心思。
昨晚长夏刚搂住他亲了一口,他就说还是尽快生个娃娃。
长夏无奈,这种事又不是想快就能快的,但他没说什么,留住那些东西躺了很久。
其实每次都是这样。
裴曜厚脸皮说帮他堵住时,他亲亲自己年少贪欢的郎君,无声允许,温柔容纳了对方。
公鸡打了鸣,外头天色亮了点。
裴曜精神奕奕下了炕,先进灶房点了柴,烧上热水。
他端进半盆温水,将柔软的手帕在里头浸湿。
长夏接过,红着耳朵擦洗一阵,身上才干净爽利。
裴曜在府城住了七八天,刚回来这一两天,精力总是过于旺盛。
好在今天要去割稻,昨晚没有太过分。
吃过早食后,一家子带上家伙事,全都进了田。
裴曜一回来,自然是干活的主力,割起稻谷来又快又好。
收粮是一年中最要紧的大事,除了好吃懒做的懒汉,只要想把日子过好的人,都不会偷懒耍奸。
金黄的谷穗沉甸甸垂下,一块块田地中,全是弯腰苦干的身影。
一捆捆扎好的稻谷放在地上,足够多之后,便搬上板车,垒的高高的,用麻绳捆好。
无论拉车还是推车的人,脊背都挺不直,弯着腰弓着背,汗水淋漓,一步步往前走,将满车的收获运到谷场或家中。
倒完稻谷后,裴曜拉着空车又出门了。
陈知和窦金花在院里飞快把稻谷堆摊平。
长夏进灶房将水罐灌满,一口气喝了半碗晾好的绿豆甜汤,冰冰甜甜的,心里头那股热气总算消散了些。
他长出一口气,拎着瓦罐匆匆出门。
五亩水稻割完后,等晒干晒透些,才好碾场,因此农人得了一点歇息的空闲。
之前豆杆已经拔了,收晚稻是今年最后一件大事,这一茬总算过去。
裴家今年的收成还算不错,谷粒大多都饱满。
甘薯也挖了,共收了四十一斤,算收成高的,一家子都喜悦。
只是甘薯还不到敞开吃的时候,得留着明年继续种,因此陈知只挑了几个小的,蒸熟给家里解了解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