将洗干净的碗碟放好,案台拾掇完,长夏才从灶房出来。
他抬头,望向天上明亮的圆月,点点闪烁的星辰。
比起饭时的热闹,这会子院里清净了很多,阿爹他们各自回了房安歇。
长夏舀了水盥漱,仔仔细细用牙粉洁了牙齿,手和脸也洗得干干净净。
虫鸣声阵阵。
风飒飒,树影轻轻摇晃。
月色清凌凌的,像白纱、像水。
风不冷,从脸颊拂过,温柔极了。
灶房的动静停了,却久久不见长夏进屋,裴曜找了出来。
长夏正坐在院里看月亮。
深蓝静谧的天幕,风阵阵,将浮云吹动,月光明亮。
长夏就坐在这样的夜色下望月。
安安静静的,脸颊被月光映得越发柔和温顺。
听见轻轻的脚步声,他转头看过来,笑颜比月亮更美。
裴曜驻足。
长夏没说话,他也没有说话,从屋檐下拿了一个板凳,来到长夏身边坐下。
外头的虫鸣声唧唧吱吱,更有从水塘远远传来的蛙鸣。
长夏靠在身边人的臂膀上,结实、高大的少年身形没有丝毫晃动,下意识的,他更加放松。
仿佛从脏腑中呼出一口长长的气,从心到身舒坦极了。
长夏看看月,又看一会儿流动的浮云。
手被握住,粗糙温热的大掌和自己手心相贴,修长有力的手指也挤进指缝中。
长夏没有动,安心体会着这一份难得的静谧。
许久后,看见他轻轻捂住嘴打哈欠,裴曜一双星眸笑意灿烂,说:“回去睡吧。”
“嗯。”长夏应一声,跟着起身。
夜里沙沙的风声被阻隔在门窗外。
长夏眼睫微微颤动,轻轻眨了一下,晶莹的泪水滑落。
吻到几乎有窒息感的时候,他差点哭出来。
亲吻他的人察觉到,适时松了口。
长夏大口呼吸,胸口起伏不定,他肩膀已经露出来,衣衫半褪未褪。
可他完全不知晓,等缓过气,才发现自己衣衫不整。
湿漉漉的亲吻从颈侧一直到肩窝,他被迫侧头,一手撑着炕沿。
裴曜的手有力、坚定,平时干重活多,手上的一把力气难以估量。
长夏的腰被虎口掐住,一点儿都挣脱不得。
细腰纤纤,柳条一样柔软又柔韧。
唇再一次被吻住,勾动软舌,他仰起脸,承受这一次深而久的亲吻,胳膊攀上清俊少年的脖子。
这样的吻温柔缠绵,让他渐渐沉沦其中。
心底对裴曜深深的喜爱一点一点泄露出来。
他不忍裴曜难受,更不忍推开得寸进尺变本加厉的裴曜。
他躺在那里,用手温柔抚摸趴在心口处的裴曜的后脑,似纵容,似鼓励。
等吃够的人抬起头,已红艳到一塌糊涂。
哪怕鼓胀微隆,长夏依旧是包容的。
情至深处,他没了力气,清透漂亮的瞳珠失了焦,再抱不住裴曜,只能躺在那里浑身发抖。
身躯的微颤并非疼痛,也非恐惧,是极致欢愉下的轻抖。
野兽一样的少年不知疲倦,一声声喊着长夏,长夏。
长夏流着眼泪,面对极为粗暴野蛮的征驰,也不曾伸手推人,反而在晃动中艰难抬头,亲吻他极为喜爱的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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