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吏气喘吁吁,通体上下汗津津,如同水里刚捞出来一般,两股战战,控制不住地打着寒噤,说话也不利索了。
结巴大半天,小吏终于颤巍巍地顺畅说完一句话:“明府,不好了,那徐茂从怀宁打过来了!”
城门守卫远远便见徐茂军队,听闻徐茂先前各种神通,纷纷煞白面庞,吓破了胆,惊恐万分。
守卫们六神无主,呆愣半天才想起禀告县令,匆匆忙忙跑过来传消息。
“什么!”段荣破声尖叫。
他没调集人手对付徐茂,徐茂自己倒是送上门,这是什么走向?
段荣一下慌了,徐茂胆敢前来攻打,说明她富有底气,胜券在握。
反观他,自己手底下那些人什么水平,他还不清楚?日日喝酒吃肉,身体虚弱得走不动道,哪里有空闲缉捕捉拿,练习武艺,武器库里的兵器都不知生锈几层厚了!
“……立即关城门,”段荣吞了口唾沫,手脚软绵无力,“所有人,打起精神戒备,注意防守,无令不得擅离职守,违者斩之!”
段荣心里十分清楚,以延临兵力,最多撑不过三日,尤其传闻那徐茂长有三头六臂,身强力壮,能够以一当百。
怀宁布防比延临好几倍,尚且抵不过她,就延临这些空架子如何能守住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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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完死令,他飞速回家收拾金银细软,当夜即带着所有家当出门远行,打着求援的借口离城逃跑了。
县令逃跑,衙门里没了主事人,上梁不正下梁歪,平时与段荣走得最近的官吏一看便知什么情况。
得到风声后,其他官吏效仿段荣,回家探亲的探亲,奔丧的奔丧,作鸟兽散,衙门清冷孤寂,恐慌悲戚的氛围迅速蔓延。
“怀宁徐茂打来了,县令已弃城而逃,咱们也快走吧!”
有钱有势的人家比普通百姓提前知道一些消息,连县令都没把握打过徐茂,撇下满城百姓和大好前途,独自逃命去了,他们更加束手无策。
思来想去,三十六计,走为上计。
当徐茂抵达延临时,城门守卫寥寥,脸色死白像死人,瑟瑟缩缩地握着刀|枪,精神不济。
看来延临条件不如怀宁,延临的守卫看上去蔫蔫儿的,有气无力。
平时没吃饱穿好,工作时展示出来的状态就不好,徐茂暗中观察得出结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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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事要紧,徐茂命徐碧荷上前问话,打听王兴珠下落。
徐碧荷得令,知晓徐茂此行目的,一为王兴珠,二为攻打延临,她先行走到守卫面前,不客气地恶声说道:“我们元帅走失侍女,疑似被贼人强行掳至延临,识相的就乖乖把人交出来,否则我们元帅必定踏平延临,亲自来翻个底朝天!”
守卫们对视一眼,脑中只有一个念头。
完了,真是来找茬的。
他们哪知道徐茂的侍女姓甚名谁,是何模样,上何处找人交给徐茂?这不正是开战的借口吗!
小命休矣。
他们抬眼望去,为首的女子目光沉沉,嘴唇紧抿,面色严肃,看着很不好惹,好像下一刻就要提刀冲过来将他们的尸身剁碎,多看一眼都要命。
守卫们本就心虚,徐碧荷的冷厉声线和徐茂的面无表情登时击溃防线,所有守卫呜哇一声,丢盔弃甲,四下逃窜,城门瞬间失守。
正在神游的徐茂见到乱成一锅粥的场面,猛地回神,惊掉下巴。
不知道徐碧荷过去说了什么,守卫脸上皆是深深的惊恐,变成无头苍蝇乱撞,城门也不守了,放下武器,瞬间奔逃没影儿。
简单一句问话而已,杀伤力有这么大?
很快,徐碧荷回来了。
徐茂问道:“可有王兴珠下落?”
徐碧荷摇摇头,但是兴奋地说:“元帅威武,朝廷的走狗得看元帅英武神姿,个个畏惧如鼠,望风而靡!”
徐茂诧异地摸摸脸t?,她长得很吓人?
重点不在这里,徐茂想了一下,说:“既然没人看守城门,那我们直接进去好了,找起来会方便一点。”
空空荡荡的城门摆在眼前,这可不能怪她们未经允许,擅自进入县城。
“是!”
徐碧荷精神抖擞。
徐茂率领众人顺利入城,畅通无阻。
怪异的是,不仅城门守卫缩头缩脑,胆战心惊,没说几句话就跑了,而且大白天关门闭户,街道上空无一人,仿佛是座废弃之城。
不应该啊。
徐茂一头雾水。
“大家分头行动吧。”徐茂淡声道。
凉风将徐茂的话捎远,半途掉落部分,最后唯有只言片语飘进门缝里。
贴着门板偷听的小官吏瑟瑟发抖,牙齿打颤,轻手轻脚地跑回去,对其余人说:“太残暴了,她说要把我们的头割下来做下酒菜!”
小官吏们齐齐抽气,面如死灰,摸摸脆弱的脖颈,只觉得刺痛,抱成一团痛哭流涕,呜咽道:“我还不想死……”
咚咚两下,外面响起敲门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