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观跟着五官走。难道全天下的男人,都是会被绿茶吃掉脑子的生物吗?
严晚萤没给他好脸色,愤愤道:“太子哥哥,你方才还说要为了妹妹剪人舌头。现下是怎么了,翻脸比翻书还快。”
“萤儿你别生气。我、我就是瞧上她了,”太子嘿嘿一笑,十分诚实地坦白,“还想着宴会后去求求王妃,割爱给我。日后待我迎娶太子妃后,给我做个良娣。”
上次带回个风尘女子,这回看上个头号绿茶。
你找老婆,除了看脸,就不再看点别的东西?
严晚萤气得把白眼翻上了天:“太子哥哥还是省省吧。这姑娘心里有人了,上赶着贴我家驸马呢。哦,对了,一日送一首情诗,你要不要看看?”
“什么,送情诗?!”太子闻言大骇,连忙摇头摆手,严词拒绝,“罢、罢,那我不能要她做我的良娣。”
总算还有是非观。
严晚萤见吓退了他,这才松口气:“对了嘛。温家小姐品行不太周正,你身为太子,应该敬而远之才是。”
太子皱眉:“我不想要她,倒不是因为这个。”
“那是因为什么?”
“唉。你和暖香隔三差五地就逼我读书,我要再找一个吟风弄月、天天写诗的到身边来……我还活不活了!”
严晚萤:……
都怪她毫无死角地把学习氛围搞得太过浓厚了,看来太子是有厌学情绪了啊。
******
生辰宴中途,严晚萤抽空去“琼瑛报馆”巡了一圈。
顺便给交好的几位贵女开后门,在报馆的库房里,拿了几套时下最火的话本集赠送。
要知道,这几本书可是卖断货的珍品,黑市上都炒到十倍价格了,却有价无市。
尹诗奇和山遥县主见了话本,眼睛亮晶晶,抱住了就不撒手。严以沫则文静得多,默默地帮困居宫中的好闺蜜莲妃带了几本。
等她们几人欢天喜地坐马车回到安王府,已经夜幕降临了。
严以沫倒是丝毫不担心。她与众姐妹们出门玩乐,宴会的一应事务,全交给康郡王操持,她只需要带一张嘴吃饭即可。
磕糖磕到饱的严晚萤表示,锁死,立即给她锁死,太太太宠了。
这会儿,筵席已经开了。
严晚萤匆忙落座。她面前的桌案上摆着两副碗筷,身边的位置却空着。
额,段清州呢?
疯玩了一天,严晚萤才想起,她还有个夫君。
她拿眼睛瞥了瞥魂不守舍的悦书:“驸马呢?”
听到她发问,悦书的魂才从爪洼国回来,开口应道:
“下午安王爷拉着驸马饮酒。驸马多喝了些,不胜酒力……王妃安排了西厢的客房,我驮着他去歇息了。”
“醉了?”
“是。驸马吐了一回,我守着他喝下醒酒汤才走的。这会儿人睡着呢,公主不必担心。”
别人的生辰宴,他喝趴下了?
傻不傻啊,没想到这家伙也有如此失态的时候。
严晚萤正小口嘬着肉汤,旁边有侍女给端来了一盘八宝鸭。色泽油亮,肥嫩香软,馋得她捞起筷子,直接夹送嘴里。
到嘴的鸭腿儿还没啃完,突然听到旁边一声怒吼,接着就是“劈里啪啦”砸碗摔盘的声音。
这动静吓得席间弹琴奏乐的乐师抖了手,琴弦断了,好好的笛子都滚落到了地上。
“你这老来不尊的现世宝!若不是本公主,你能做得这昭襄侯?”
强势又尖利的骂声响起,带着女人的哭腔。
所有人的目光都聚了过去。
原来是碧珠长公主把案桌上的杯盏器皿全都扫下了地,正指着她家驸马昭襄侯的鼻子,破口大骂。
“翅膀硬了不是?都敢在本公主眼皮下偷荤了!怎么着,以为安王府人多眼杂,本公主就治不了你了?!”
头发花白的昭襄侯一脸惊怒,却不好太发作,拉着碧珠长公主的手急道:“你小点声儿。这是王妃的生辰宴,不是公主府、不是你随便撒泼的地儿!”
说罢,他抬眼,满带歉意地望着坐在上首的安王和安王妃。
安王妃依旧娴静端庄,面上含着一丝尴尬。
素来直言快语的安王却是坐不住了,神情颇为不快,起身对碧珠长公主道:“碧珠,有什么事非得在我们王府闹腾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