扶鸢指了指魏千祟,“伤到哪儿了?不是包扎了吗?味道怎么这么大?让朕睡不着。”
魏千祟道,“是奴思虑不周,陛下对气味敏感,奴即便是洗净包扎了也还是有味道的。”
扶鸢道,“外面的白玉凝膏,自己拿起上药。”
魏千祟露出一丝笑来,“谢陛下赏赐。”
扶鸢被魏千祟吵醒也睡不着了,他道,“现在就去,味道很难闻。”
魏千祟只得现在就去拿来。
扶鸢说,“就在朕面前脱了包扎,朕瞧瞧。”
“……伤口丑陋,怕吓着陛下。”魏千祟说。
扶鸢只是盯着魏千祟。
他当然知道魏千祟不是担心伤口吓着他,而是担心自己不是太监的秘密被他发现。
魏千祟只得在扶鸢面前解了衣衫,露出精壮的上半身,伤口在肩上,深深的一道砍在肩胛骨,血肉外翻,看着有些恐怖。
扶鸢轻轻地蹙了下眉。
魏千祟看扶鸢的表情,又后退了些,“陛下,伤口难看,脏了您的眼。”
扶鸢说,“你虽然是个阉人,这身体看着倒是比大部分男人的好。”
魏千祟眉梢动了动,“陛下见过其他男人的身体?”
扶鸢说,“你提醒朕了。”
魏千祟正在撒药的手一顿。
扶鸢道,“竟然让皇叔担心朕的婚配实在是朕的不是,不如从明日开始,让那些世家子弟们进宫来,朕好好考察一番,若是面容英俊身强体壮者就留在宫里做朕的男妃罢了。”
魏千祟手一抖,闷哼了一声。
药在伤口撒多了,有点疼。
他把瓶口塞好,道,“陛下,京城这些世家子弟们都是一些酒囊饭袋,中看不中用,甚至有不少公子哥爱去那烟花之地,脏得不行……陛下若是选男宠也不该选他们这样的。”
扶鸢似乎来了兴致,“这样看起来你倒是有见解?”
魏千祟道,“既然是做陛下的男宠,那自然要琴棋书画样样精通,武艺不说多么超群,至少也得能保护陛下,更不能去过花柳之地和旁人有染,还得对陛下一心一意。”
扶鸢说,“你说的没错,朕自然是要配最好的。”
“陛下若是放心的过,此事就交由奴来办。”魏千祟看着扶鸢,那双漆黑的眼在烛光下有些熟悉,他说,“陛下,他们若是连奴这一关都过不了,自然没有机会站在陛下的身边。”
扶鸢低低地笑出了声,“既然如此,这件事就交给你办了,到时候朕会假扮世家子弟混入其中,你可不要拆穿朕。”
魏千祟说好。
他也勾起了一抹微笑,有他在,他绝对不会让任何一个人来到扶鸢的面前,即便是来了,他也不会允许此人在宫里待上一夜。
扶鸢笑了一阵又开始咳嗽。
熟悉的红留在了绢帕上,扶鸢熟练的把绢帕丢给魏千祟处理,他轻喘了口气道,“此事一来,到时候前朝都会参你。”
“为陛下分忧解难万死不辞。”魏千祟道。
扶鸢轻轻地笑了起来,他重新躺了下去。
只是起来了这一遭,床铺都已经变得冰冷。
扶鸢轻蹙了下眉道,“上来,替朕暖床。”
魏千祟把衣服穿上上了床。
扶鸢嗅着他身上的血腥味,脸色不太好看,“臭死了,下次不准带这样的味道来朕面前。”
魏千祟低声说是。
魏千祟虽然心里想着要杀他,但身体却暖得很,在这样大雪纷飞的冬日里,很适合用来取暖。
反正现在魏千祟也不会动手,扶鸢想,那么被他折磨一下又怎么样呢?
谁让他是一个暴君呢?
原本的设定里,摄政王预备在皇帝十六岁的时候逐渐放权给皇帝,奈何还没到十六岁,皇帝便隐隐有暴君的潜质,这让摄政王重新考虑放权一事。
这一考虑,皇帝立马察觉到了摄政王不想放权的心思,变得越来越阴郁,身体也越来越糟糕。
摄政王一看,皇帝似乎不太行,他没有办法放心的把江山交给皇帝,于是又默默地握紧了手中的权。
如此复始,皇帝觉得自己被摄政王架空成为了没用的傀儡,开始杀人养男宠,而摄政王却又因此对皇帝失望,甚至隐隐有了自己当皇帝的想法。
直到秦重山回京,皇帝想杀了秦重山,这个时候,摄政王才意识到皇帝真的不行了,为了这个江山,为了天下百姓,他必须要慎重的考虑。
考虑之后,皇帝就死了。
身体本就已经亏空,又因为被反派折磨了一通,主角接手没多久,皇帝就死了。
扶鸢打了个哈欠想,他们说这个世界的时间线已经崩坏,让他来收集能量值。
但是截至目前为止,所有的事情大致都能对上原本的剧情,扶鸢不知道崩坏在哪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