扶珩站起身,他看着扶鸢,“陛下,方才说的事陛下好好考虑一下,臣先告退了。”
魏千祟默不作声的靠近扶鸢,等待着扶鸢的吩咐。
扶鸢靠在炕桌上,看向魏千祟问,“摄政王进宫的时候可有带随从?”
魏千祟微微俯身,回答,“并未看见。”
扶鸢歪了歪脑袋,没有再多问扶珩的事了。
“陛下现下可要回寝殿休息?”
扶鸢道,“给朕穿鞋,朕要出去赏雪。”
“陛下,外面风大,你身体不好……”
“朕如何做需要你这阉人来管?”扶鸢冷冷地扫了魏千祟一眼,“别忘了,若不是朕,你永远只是一个小太监。”
魏千祟蹲下身去,睫毛遮住了他漆黑的眼瞳,扶鸢看不出魏千祟在想什么。
不过有一点扶珩说得对,魏千祟就是一个阴险狠辣的人,而且极其记仇,所以才捆了皇帝狠狠折辱了一番,把皇帝给主角的时候,皇帝已经疯了。
扶鸢站起身来,魏千祟及时取了兔毛斗篷给扶鸢披上,伸出手来,“奴扶陛下。”
扶鸢搭上魏千祟的手,慢腾腾的往外走去。
雪早上刚停,外面的雪挤压得厚实。
扶鸢看向雪中的红梅,开口道,“皇叔说要替找个近臣来取代你的位置,你觉得如何?”
魏千祟微微垂下头来,“陛下,奴伺候你许久,若是旁人来,只怕不合陛下心意。”
扶鸢在亭下坐下,轻笑,“这件事应该不用担心,毕竟皇叔既然有了人选,他自然会调教好再送给朕。”
魏千祟站在扶鸢左侧,替扶鸢遮挡了寒风道,“陛下喜欢就好。”
他看起来似乎并不在意自己是不是能待在扶鸢身边,“只是摄政王为何突然要换陛下身边的人……”
扶鸢微微抬了下眼皮,若有若无的笑了一下,“皇叔爱护朕罢了。”
寒风吹来,扶鸢又掩唇咳嗽起来。
他咳得浑身颤抖,魏千祟伸出手替扶鸢抚背,声音里充满了担忧,“陛下,还是回去吧。”
扶鸢缓了缓气,幽幽道,“明日秦重山就要入京了,在他入京之前,你想办法杀了他。”
魏千祟眉眼低垂道,“等陛下歇下奴就去办。”
“即便是杀不了,最好也能让他伤了元气没办法带兵。”
“若是他入京和皇叔会合,朕这个皇帝只怕也要到头了。”扶鸢道,“到时候你也活不了,懂吗?”
魏千祟说,“是。”
扶鸢道,“抱朕。”
魏千祟听话的把扶鸢抱起来往回走。
大约是累了,皇帝毫不设防的魏千祟怀里睡着了。
那张艳丽的脸苍白又乖巧,全然不见苏醒时的乖张。
魏千祟的目光从皇帝的脸上移到唇上,脸那么苍白,唇却又那么红,好像抹了口脂一般。
看起来倒像是很好吃。
寝殿里安静得厉害,皇帝娇气,若是有人在外面守着又睡不着,守睡的事,向来都是魏千祟做的。
等到扶鸢睡着,魏千祟才能脱身。
魏千祟把扶鸢放到床上,小心的替扶鸢脱了鞋,盖上被子,招了人在门口守着,然后转身离开。
扶鸢让他杀了秦重山,那他自然会照做。
若是可以……魏千祟眼神闪了闪,他还想杀了扶珩。
他换了衣服,转身出了宫。
……
扶鸢半夜的时候迷迷糊糊醒来,闻到了一股血腥味。
一开始他还以为血腥味是他身上传来的,但很快他注意到,这血腥味来自魏千祟。
扶鸢睁开眼,看向帘外,“魏千祟。”
“奴在。”魏千祟声音沙哑,“陛下,奴回来了。”
“人杀了吗?”扶鸢问。
“……未曾。”魏千祟低声道,“他伤了奴,奴也伤了他。”
扶鸢唔了声,“进来。”
魏千祟进来了。
扶鸢道,“受伤了?”
“已经包扎过了。”魏千祟道,“陛下不必担心,奴带的人都是死士,绝不会暴露出破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