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根神经拼命挣扎跳动,霍行川体内反涌出一股热浪。然而知白仍不知足,继续用腿摸索着舒服的姿势,上下前后地来回移动。霍行川实在忍不住了,伸手按住了他的大腿,声音低哑:“别动了。”他的另一只手落在知白漂亮的蝴蝶骨上。知白出来得匆忙,外套下面直套着件睡衣。只要再往下……就是他瘦劲的腰肢……在薄薄的睡衣下,发出致命的吸引力。霍行川微微仰起头,炽热而颤抖地呼吸落在知白头顶上方。两人贴得更近了,近到霍行川快分不清彼此的心跳。他努力克制住想要往下抚摸的手。“有人吗?”原来走过来的是个小护士,知白想笑,又瞬间控制住了,他和霍行川四目相对,一时间都没人回应。小护士没多想,把灯关了,门也被顺手带上。月色如水,从窗户里落在知白的脸上,给他渡上了一层柔和的滤镜。知白嘴角挂着笑,没有从霍行川怀抱中退出来。月光下,他的眼尾挑起一道好看的弧度,浓密的睫毛轻颤着,笑得抖了起来。眼里闪过水痕,润湿的眼眸又黑又亮,他用气声说:“好好玩啊。”四周又安静下来,知白从床底下滚出来,理了理自己凌乱的头发,问道:“我们为什么要藏起来?这里不让进吗?”霍行川从另一边出来,姿势别扭地靠在床边,背对着知白,迟了几秒才沉着声回答:“我真是脑袋有病。”知白捂着肚子继续笑,擦了擦眼角笑出来的泪:“不过偷偷摸摸的还挺有意思,以后还想玩。”霍行川屈起一条腿,手臂搭在身后的床上,无可奈何地轻笑一声,侧过头看着他,悠悠说了句:“想得美。”笑够了知白不再管他,又打量起这些昏迷的人来。霍行川:“暂时没有发现就先回去吧,如果再有情况我和你说。”知白一时间确实看不出有什么不对,脑海深处隐隐约约想起了什么,但却隔着层水雾怎么都看不真切。知白索性决定先回去:“行,明天我去学院里的书阁里看看。”霍行川颇为遗憾:“要是在鬼市里抓到那孙子就好了。”知白一记眼刀杀过来:“你还敢提,以后不许再去鬼市!”霍行川知趣地闭上嘴,老实地点点头。接着冲知白伸出手,让他把自己拉起来。知白瞪了他一眼,没好气地走过去,接过他的手,刚用力,霍行川就“嘶”了一声,眉头直拧。知白心里一慌,瞬间松开手,关切问道:“你怎么了?”“没事。”霍行川摆了摆手,皱着眉毛,像是很疼的样子,“就是在鬼市手臂受伤了。”“我看看!”知白急着就要往上撸他的袖子。霍行川挡了挡,但还是被知白一眼看到了伤口。掀开毫无作用的符纸,皮肉掀开的血腥惨状直接跃入眼帘。知白的动作顿住了。霍行川偷偷斜了他一眼,若无其事地说:“说了不让你看……”“为什么不和我说?”知白冷声质问。霍行川笑笑:“这点小伤还要汇报?我又不是谁家的大少爷那么金贵。”知白把符纸扔到一边,手中簇起灵力抚了上去:“怎么不治?摆着欣赏么?”“我这不是想着用它引以为戒么。”说是这么说,可却嬉皮笑脸,根本毫不知错!知白治疗的手停了下来,在他胳膊上打了一巴掌:“自己治去吧!”这一巴掌扇得比伤口疼,霍行川却忍不住笑:“我错了,我真的错了,你手打得疼不疼,我给你揉揉。”知白没被讨好,作势又扬起巴掌,霍行川往后一缩把伤口摆过去,弱小又可怜:“我胳膊有点疼。”“活该!”霍行川把人送回去再回家已经很晚了,但是躺在床上很久都没睡着。晚上知白勾起来的那股火仿佛一直燃在胸腔,席卷过一层又一层的热浪。他一闭上眼睛,眼前就是皎皎月色下知白白玉般的脸,眼眸纯澈干净,像是某种无害的小兽。再然后,是他不断伸过来的腿……霍行川盯着那双眼睛,里面透着自己可耻下流的欲望。他翻了个身,呼吸愈发粗重。他强迫自己克制住此刻想要触碰知白魂魄的念头。不行,至少现在不行。胡乱抓了把床单,小臂青筋贲张,在冲天的欲望中,他闭着眼在心里默念起了清心诀。过了很久他才渐渐睡去,梦里光影模糊,似乎有双手从下往上抚过,又轻又缓,指尖冰凉,却格外灼人。像是坠入明媚的海中,他在浪潮中上下起伏,阳光和海水不停碰撞交融,激荡出细碎白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