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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9章 你会哭会悔会愧疚会遗憾会死你是人不是神（第1页）

人力终有不能及，你有再大的能力，也填不平所有的坑。

你可以很聪明，可以有现代知识，有科学管理的理念，有全局规划的意识，但你终究无法填平所有的坑。

你掌控的，不是理想国，是一个层级错乱、资源有限、利益冲突的庞大帝国。

你今天修水利，明天就有人因为水土流失流离失所；

你今天赈灾减税，明天国库就空，边防断粮；

你今天力推改革，明天贵族联合反弹，你连退路都没有。

你想当个“无憾的君王”？对不起，历史从来不允许。

没有人能治好一切病，所有的“治好”都只是阶段性缓和。

你注定要遗憾——你选择这一边，另一边就会倒下。

你会哭，因为你无法拯救你最想保护的人。

小说里主角常是无所不能的帝王——救下亲人、保全爱人、让兄弟无恙、臣子无罪。可那是幻想。真正的帝王，不是“护人周全”的角色，而是“做减法”的人。你能保住谁，就意味着你放弃了谁。汉景帝斩晁错以保皇位，李世民杀兄弟才坐稳帝位，雍正亲手整肃亲王、逼退兄弟，换得的不过是“天下不乱”。

你会哭，可能是在斩了你最信任的功臣之后；

你会哭，是在宫中冷夜看着旧人尸骨无存；

你会哭，是因为你知道这一刀必要，但你还是人，你终究会痛。

帝王不是铁石心肠，而是血肉做的人——只是这人得硬生生咽下泪和血，把痛留给自己。

你会悔，因为你做出的选择，终将有人为之而死。

你做的每一个决策，哪怕只是一个命令，一项调令，一个颁布文书，背后都有人为此而死。

你决定东调兵力守边，西部可能就沦陷；

你拨粮赈济灾民，边军口粮就断了；

你罢免贪官，可能整个行政网络瘫痪三月，百姓无处诉冤。

你站在高处，看的是地图格局、财政曲线、律令通报；可在低处，是一个个具体的人：

是无粮可吃的百姓，是边地冻死的兵，是因误判而被枉杀的冤魂。

你会悔，但你没法回头。你终究会承认：

你不是在写“一个最优解”，你是在选“哪个人死得值得”。

你会愧，因为你清楚，这一切都是你拍板的。

愧疚不是因为你不够英明，而是你清楚自己明知后果，仍然选择了下手。

你知道放任将领贪腐可以稳军心，于是你默许了；

你知道砍掉救灾预算可以保住年终税收，于是你拍了板；

你知道这个冤案是错判，但若翻案整个官场要动荡，于是你决定不查。

这些不是“不得不为”，是你亲自选择的“最合适的恶”。

你夜里坐在宫灯下，看着死刑奏折，翻着边报病亡统计，没人知道你眼皮底下有多少生命在飘散。

你嘴上说“为天下”，可你心里知道，你选择了牺牲一部分人。你记得他们的名字，记得他们最后一封状纸上的字——你不是神，你是罪魁。

你会遗憾，因为你曾想“如果我能再聪明一点……”

当你成为皇帝，你以为靠“学识”“智谋”“现代穿越视角”就能做得比古人好？

但很快你就明白——你看到的问题，前人早已看到；你想出的对策，前人早已试过。

他们不愚蠢，他们只是没办法做到你理想的完美。

他们和你一样，也曾有想法，也想不枉此生，但权力、人性、利益和时间总会把所有的希望慢慢碾平。

你会遗憾——不是因为你没努力，而是你现，连你都不比他们聪明多少，甚至更天真。

“如果我能早点明白这条路走不通”“如果我能多信一个人”“如果我能更冷血一点”……

你最终会意识到：历史上那些“庸君”，可能只是“做不到圣人”的人。就和你一样。

你会死，而且死得不完美。

小说主角常常“善始善终”——颁完改革法案，传位儿孙，享年八十，千古留名。

可真实帝王，哪有那么多完美退场？

李世民英明一生，晚年为太子之争焦头烂额；

赵匡胤铁腕开国，死得时候却可能被弟弟暗杀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