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献祭的武道至尊
>真界法则如刀,刘周寸步难行。
>为求突破,他被迫修炼邪门双修功法,却意外窥见炉鼎圣女眼底熟悉的封印印记。
>那印记竟与小世界囚笼同源!
>圣女垂死一笑:“你以为飞升是突破?不过是从小牢笼跳进了更大的牢笼……”
>刘周心神剧震,九重天真气逆流,反噬的剧痛中他忽然顿悟——
>所谓飞升,竟是骗局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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真界的风,刮骨钢刀一般,卷着稀薄却重逾山岳的灵炁,从每一寸皮肤狠狠楔入。
刘周盘坐在一方突兀裂开的玄黑色巨岩之下,身形微微前倾,牙关死咬,脖颈上青筋虬结突起,正对抗着无处不在的恐怖压力。汗水刚从毛孔沁出,便被那可怖的真界法则之力碾为虚无,连水汽都未能升腾半点。他周身毛孔开合,每一次呼吸都拉扯着肺腑,像是吞咽着烧红的烙铁,灼痛直透神魂。
真武境九重天的修为,在小世界已是言出法随、脚踏山河的至尊,可在这里,在这片名为“黑风岬”的荒芜之地,他连维持最基本的调息都艰难万分。真界法则如无形的亿万柄细密锉刀,无时无刻不在磨削他的护体罡气,侵蚀他的道基,将他苦苦修来的力量一丝丝剥离、同化,若不能尽快适应、突破,迟早会被这方天地彻底消化,沦为滋养巨树的渺小尘泥。
前路漫漫,何止艰难,简直是绝望的峭壁,深不见底。
数月前破碎虚空、飞升而至的豪情与新奇,早已被残酷的现实碾得粉碎。他曾以为自己是跃出井口的蛙,见到了浩渺苍穹,却不知跳进的是一片更广阔、更酷烈的斗兽场,而他,只是最底层、最孱弱的那只猎物。
变强!不顾一切地变强!这是唯一的生路。
为此,他甚至摒弃了过往的坚持。一部得自阴邪散修遗骸的《阴阳合和渡厄功》——赤裸裸的双修采补邪法,成了他无奈之下的选择。功法运转时,那掠夺而来的丝丝缕缕阴元虽能短暂缓解法则侵蚀之苦,助长修为,却总伴随着神魂层面的污浊与刺痛,令他如鲠在喉,厌恶至极。
今日,便是功法约定的“采补”之日。
两名身着灰袍、面目模糊的修士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岩洞外,气息冰冷而公式化,像是来押送货物。没有言语,只做了一个“跟上”的手势。
刘周压下体内翻腾不适的真气,默然起身。他跟着那两人,穿过嶙峋怪石组成的天然迷阵,越往深处,空气中那股若有若无的甜腻腥气便越浓重,隐隐还夹杂着一种极细微、却让刘周灵觉莫名悸动的奇异波动。
目的地是一处隐蔽的山腹秘窟。洞口被强大的禁制封锁,光华流转,隔绝内外。灰袍人打出法诀,光幕洞开,一股浓郁得化不开的异香混合着精纯灵气扑面而来,几乎让人晕眩。
洞窟内别有洞天,暖玉铺地,鲛绡为幔,陈设极尽奢华,氤氲的灵雾几乎凝成实质。而在洞窟最中央,一张宽大的暖玉榻上,静静躺着一名女子。
她身披几乎透明的薄纱,曼妙胴体若隐若现,肌肤白皙得近乎透明,流淌着温润玉光。这便是“上面”定期送来的“优质炉鼎”,据传是什么落难圣女,体内蕴藏着惊人的先天元阴之气,对修炼邪功者乃是无上大补。
刘周不是第一次来,每一次都带着屈辱和自鄙,强行运转那令他作呕的功法。但这一次,他的目光却被那圣女的面容牢牢吸住。
她双目紧闭,长睫如蝶翼般投下浅浅阴影,面容绝美却毫无生气,像一尊精心雕琢的玉像。然而,就在她那光洁的眉心处,一道淡金色的、极其繁复玄奥的印记,正随着她的微弱呼吸若隐若现!
那印记……
刘周的心脏猛地一缩,像是被无形巨手狠狠攥住!
那纹路!那结构!那深藏其中、若有若无的封印气息!
纵然细节更为复杂浩瀚,能量层级天差地别,可那最核心的本源道纹,竟与他拼尽一切、耗费无穷心血才打破的小世界囚笼封印——同出一源!
怎会如此?!
小世界的天地枷锁,为何会烙印在一个真界圣女的眉心?!
巨大的荒谬感和冰寒彻骨的疑虑瞬间冲垮了他的心神。他下意识地逼近玉榻,死死盯着那道印记,体内因邪功运转而躁动的九重天真气失去了精细操控,猛地一岔,逆冲经脉!
“噗——!”
一口滚烫的鲜血喷出,落在暖玉地面上,嗤嗤作响。
剧烈的痛楚反而让他混乱的思绪清明了一瞬。
也就在这一刻,或许是受到他气血冲击,或许是别的什么原因,那沉睡的圣女眼睫剧烈颤抖起来,竟艰难无比地撑开了一丝眼帘。
那是一双极其美丽的眸子,此刻却空洞无神,仿佛蒙着亿万年的尘埃。她的目光涣散,未能聚焦在刘周脸上,只是茫然地对着虚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