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今年的冬天好像格外的寒冷。
江海集团破产后,他们那个以往不可一世的父亲在一夜之间就病倒在了医院里,当天晚上就没了呼吸。
他们这才知道,早在半年前公司就有了破产的苗头。
兴许是有大佬存心想要搞垮他们,集团的很多大股东都在一天之内纷纷撤资,集团的资金链彻底断裂。
而老江总为了支撑江海集团的企业运转,在国内外都欠下了巨额债务,包括各种高利贷以及各处房产抵押。
江海集团在一夜之间宣告破产,江总随之与世长辞,只给几个儿子留下了一屁股的债务。
江时樾在卖尽了家里剩余的一切资产后,仍然有着很大的缺口。
于是他毫不犹豫地将江郁星卖进了会所,想要用换来的巨款去填补漏洞。
没想到他们父亲欠的钱实在太多,就算将这笔钱全部投进去,仍然于事无补。
于是第二天他就带着用江郁星换取的巨款,和江知野一起偷渡来到了美国纽约,暂时逃离了那些追债人的追缉。
来到纽约的日子过得并不如意。
说来也是,两个过惯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生活、永远处在聚光灯下的大少爷怎么能受得了如今东躲西藏的日子。
江知野几乎天天泡在了酒吧里,每天把自己喝成一副烂醉的模样。
每当喝醉了连意识都变得模糊的时候,他总是回忆起过去自己过的那腰缠万贯、富贵荣华的生活。
回忆起过去那个让自己肆意欺负,可怜兮兮跪在自己脚边的那个漂亮的小东西。
不知道那个小东西现在过得有多么凄惨,被卖进会所里的人想来也就只有两种下场,要么被人在床上死,要么被人活活打死。
不知道江郁星还能活多久,说不定与现在的生活比起来,他还是宁愿回到过去被自己欺负的那段日子。
江知野想着,冷冷地哼了一声。
今天突如其来的这场暴雪,让他常去的那家酒吧都提前歇业了,他冒着风雪来回走了几公里,最终只得悻悻而归。
家里连个佣人都没有,都没人给自己递上一杯热茶。
真该死啊。
江知野用冻僵的手指摸索了好一阵,终于将公寓门给打开了。
然而就在进屋后的一瞬间,他脸上的表情都像是被凛冽的寒风给冻住,彻底僵硬。
眼前那张既陌生又熟悉的脸,让他的脑子都开始阵阵发晕。
沈凌寒怎么会出现在这里?!
江知野迅速在脑子里过了一遍,自己无心参与商界的任何事务,每日只是忙于吃喝玩乐,与沈凌寒并没有深交,只在几场富家公子圈子里的聚会上见过数面。
而江海集团近年来与沈氏集团并无交集,也可以是说两者实力悬殊,逐渐没落的江海集团实在无法与日渐兴盛的沈氏集团相提并论。
以此看来,沈凌寒无论是跟自己还是跟大哥应该都没有什么过节。
既然如此,他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?
不知怎的,江知野的腿开始有些发软,连呼吸也变得仓促凌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