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许是因为沈凌寒面上的表情过于凶狠阴鸷,看起来像是一头即将爆发的猛兽,像是要扑上来将自己撕碎的样子。
“沈、沈总。”
就在那诡异又恐怖的沉默快要将江知野吞噬之时,他终于嗫嚅着出了声。
“您……您怎么来了?”
沈凌寒慢慢向后倚去,靠在了沙发背上。
他冷笑一声,阴冷的目光直直射向那个站在门边有些发抖的男人。
他的声音凛若冰霜,在开口的一瞬间就让江知野打了个寒颤。
“我还以为你和江时樾多么兄弟情深呢,看来你连他提前得到消息逃跑了都不知道。”
江知野惊骇到瞪圆了双眼。
他先是愣在原地,大脑瞬间一片空白,直到反应过来沈凌寒说了些什么时,他的身体颤抖得更剧烈了。
他一向敬重又崇拜的大哥江时樾,早就知道了沈凌寒要来的消息,却一声不吭地抛下他逃走了。
怎么会这样?
怎么可能?
江知野用僵硬的手指扒住了门框,竭尽全力让自己维持住了站姿,而不是瘫软在地上。
“沈、沈总,我们没有得罪过您吧?您这是什么意思?”
沈凌寒眼底的阴翳更甚,他从沙发上猛地站起身来,阴恻的目光让人不寒而栗。
“没得罪过我?”男人唇角扬起一抹嘲讽的笑意,声音像是在刺骨的冰水里浸透了,“但你得罪过我的人,就要为此付出代价。”
“您、您的人?”
江知野甚至能听到自己荒凉的胸腔中心脏跃动的声响。
在那一瞬间,他的脑子里突然就蹦出了几年前,眼前的男人在自家别墅后院里寻寻觅觅的身影。
而他要找的人,就被自己关在了近在咫尺的狗屋当中。
之后沈凌寒来过很多次,但没有一次如愿见到过江郁星。
因为江知野每当得知他要来的消息,都会将那个可怜的小东西拽到自己的脚边,残忍地宣判他接下来要受到的莫名的惩罚。
然后给他拴上链子推搡到漆黑恶臭的狗屋里,看着他在角落里蜷缩成一团。
那时江知野看到沈凌寒一次又一次失望而归,直到从某一天开始再也没有来过,只以为他早已忘却了江郁星的存在。
没想到在几年后的今天,沈凌寒竟然为了一个小小的不值一提的江郁星,不惜跨越万里前来找自己问罪。
江知野下意识地想要不顾一切地奔逃,却在刚刚转身的一刹那,就被沈凌寒带来的两个保镖死死摁在了地上。
江知野的脸被迫蹭在地面上,被地上锋利的石子刮出了血痕。
他双手紧握成拳,指节用力到直至泛白,指甲在手心里掐出来的剧痛让他意识到自己并不是在做梦。
一切都是真实发生的情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