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真正需要它的人,看不懂,不敢念,甚至不敢靠近。
“我要把它变成三问。”我一字一句道,“一问‘你饿吗’,二问‘你敢说吗’,三问‘你信有人听吗’。”
话落,我转身走进屋内,取来刻刀与陶坯。
当夜,我亲手刻下“问活三问”,命人烧制成陶钟,立于宫外广场。
又在焚典台旁设“哑者台”,专供不敢具名者投泥问话——不必写名,不必声,只需捏一片泥,写下所求,投入台中即可。
第二日清晨,钟声响。
“当——”
浑厚的钟音荡过长街,惊起檐下宿鸟。
百姓驻足,仰头望着那口新铸的陶钟,有人喃喃念出钟身铭文:
“你饿吗?你敢说吗?你信有人听吗?”
日落时分,哑者台下已排起长队。
日投进十七片泥片。
我一片片翻开,心一点点沉下去。
没有冤情,没有诉状,没有控告。
只有反复的三个词:
“我怕。”
“我不敢。”
“他们说我不配。”
我坐在灯下,一片片摩挲那些泥片,指尖颤。
这些不是沉默,是被碾碎的勇气,是千百年来压在脊梁上的“你不配”三个字,早已刻进骨血,成了本能。
于是,我命人取来琉璃瓮,将这十七片“不敢”尽数放入,置于井口祭拜。
“你们的怕,我收下了。”我轻声说,“从今往后,不必配,也值得被听。”
子时将至,万籁俱寂。
我独坐井边,守着那琉璃瓮,忽然——
瓮底微动。
我屏息凝视。
一片片泥片竟如活物般缓缓滑动、旋转、拼接……最终,在瓮中拼出一行大字,清晰如刻:
“我们不是影子,是火种。”
风骤停。
井水无端翻涌,一圈圈波纹自深处荡开,像是地底有谁在呼吸。
下一瞬,一物自泥中缓缓浮起——
那是一枚新制的共感针,通体素银,针身无名,只在尾端缠着一圈极细的丝,泛着岁月浸染的微黄。
我伸手,将它捞出。
指尖触到那丝的刹那,浑身一震。
——那是我七岁那年,高烧濒死,亲母剪下给我压枕辟邪的那缕头。
怎么会在这里?
它早该随药铺焚毁,随我“前世”湮灭……
我握紧那针,指尖麻,心却滚烫。
这时,小满匆匆赶来,脸色白:“小姐,快藏好!这针来路不明,万一……”
我低头看着掌心的针,没说话。
它静静地躺在那里,针尖朝上,像一颗等待苏醒的心。
而我知道——
这针,不是我造的。
是那些在地下写字的人,用沉默、用痛、用不敢说出口的希望,一针一针,反哺给我的。
它不该藏。
它该见光。
我摇头,将针轻轻托起,迎向月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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