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骗了所有人。
所谓“轮班守夜”,所谓“共担劫难”,不过是把无辜孩童的灵魂抽离躯壳,以为引,织成这根引魂绳,做命锚的根脉。
三百个孩子,三百个被抹去姓名的存在,成了整个制度最黑暗的基石。
“小满……”我声音颤,“取陶罐来。”
她迅从怀中取出一只素面陶罐,是我早前备下的——专为封印执念而制,内壁刻有静魂符。
我咬破指尖,以血为引,在罐底写下:“此命不共,此痛不传。”
然后,将那根烧得只剩焦黑残丝的引魂绳,轻轻放入罐中。
我又取出“共声散”药引——那是用百种草药混合童声录音研磨而成的解毒剂,专破精神操控之术。
药粉如雪落入罐内,覆盖其上。
最后一道封印,是水。
我亲自提了冷泉井的水,倒入陶罐七分满,盖上刻有“止”字的石盖,双手合抱,一步步走向井边。
夜风拂面,冷泉幽深,水面如镜,倒映着残月与我苍白的脸。
“你们的命,从今埋在这口井里。”我闭眼低语,将陶罐缓缓沉入井底,“谁再动,井就哭。”
话音落,井水骤然泛起涟漪,一圈圈扩散,仿佛在回应。
那一夜,我守在井边,直到天明。
井水泛红三日,此后再未干涸。
七日后,太和殿前。
百姓云集,百官列席。
我在众人注视下,亲手立起一块新碑——共命碑。
碑身由玄铁铸就,黑如墨,坚如骨。我执笔写下第一条铁律:
“凡以共活之名,行窃心之实者,废其言,断其职,永不入轮值。”
范景轩站在我身侧,一言不,却提笔亲自誊写碑文。
帝王之血融于墨中,字字如龙走蛇行,震慑四方。
百姓欢呼如潮,有人跪地叩,有人泪流满面。
那些曾被迫守夜、神志模糊的人,终于抬起头来,眼中有了光。
我看着新碑,心中却无半分轻松。
正欲转身离去,忽觉袖中一颤。
我微怔,探手入怀,取出那片随身携带的陶片——原是封印罐的碎片,如今竟微微烫。
我低头一看,陶片表面原本粗糙无纹,此刻却缓缓浮现一行极小的字迹,稚嫩歪斜,像是孩童用尽全力写下:
“姐姐,这次我没被换名字。”
我呼吸一滞,眼底骤然滚烫。
抬头望天,阳光正洒落在太和殿旁那株新栽的绿芽树上。
微风拂过,嫩叶轻摇,仿佛在回应什么。
而就在此时——
皇宫角门处,一道瘦小身影悄然出现。
是那个曾眼神呆滞、皮肤泛蓝的小宫女。
她默默从袖中抽出一张纸,踮起脚尖,贴在斑驳的墙上。
纸上无名,无印,只有两个墨迹未干的字:
我醒了。
那张“我醒了”静静贴在角门斑驳墙上,晨光斜照,纸面竟泛出微弱温润的光晕。
我驻足凝视,指尖轻触纸背——不是药效残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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