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娘——救我——好黑啊——”
残手出一声非人的惨叫,虚影崩散,黑烟倒卷回墙缝。
裂缝猛然扩张,渗出浓稠黑血,腥臭扑鼻,顺着青砖蜿蜒而下,像一条垂死的蛇在吐信。
时机到了。
我纵身跃下,足尖轻点案角,共感针已刺入轮值台地基。
针尾轻颤,我咬破指尖,血滴针身,默念逆转咒引:“共听阵,反饲!”
刹那间,地底传来轰鸣。
那些曾被抽走的魂念,那些被抹去的姓名、被窃取的哀求,如江河倒灌,自墙中逆流而上,尽数涌入范景轩笔下的信纸。
纸页无风自动,沙沙作响,仿佛万千人在低语。
他猛地抬头,瞳孔剧烈一缩,手下一顿,笔尖在纸上划出长长一道墨痕。
“刚才……”他嗓音沙哑,像是从深渊里捞出来,“有孩子在喊娘。”
我落地,一步上前,扶住他摇晃的肩。
他指尖冰凉,额角沁出冷汗,可眼神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清明。
“你还记得你说过‘轮班守夜’吗?”我低声问,声音几乎贴着他耳畔。
他怔了怔,随即缓缓转头看我,唇角竟扬起一丝极淡的笑,像是穿透了千层迷雾,终于认出了我。
“记得。”他反手握住我的手腕,力道坚定,“所以这次,换我陪你去挖墙。”
我心头一震。
不是“朕准你查”,不是“容后再议”,而是“换我陪你”。
他终于醒了。
我们并肩走出轮值台,夜风卷起衣袂,身后殿内信纸齐齐翻面——每一张背面,竟浮现出一个名字,墨迹如血,字字泣诉:林三娘、陈九儿、赵小豆、吴阿丑……那些曾被“共语堂”收走又抹去的“替劫者”,他们的名字,回来了。
西偏殿前,我举起铁锤,毫不犹豫砸向那面渗血的墙。
“砰——!”
砖石崩裂,碎屑纷飞。
尘烟中,半截青铜锁链赫然裸露,锈迹斑斑,却仍透出森然古意。
链身缠绕着符文,末端深深扎入地底,仿佛连着某种沉睡的巨物。
我拂去尘土,目光死死盯住链上刻的四个小字——
命锚·续
呼吸,骤然停滞。
命锚……续?
不是“命锚·终”,不是“命锚·启”,而是“续”?
我指尖抚过那二字,寒意从脊背直冲天灵。
这不像是终结的标记,倒像……一个序章的编号。
反派要的,从来不是恢复旧制。
不是让一人替天下承劫。
不是复辟那个血祭苍生的“替劫台”。
他们要的,是让所有人……一起活着,一起承担,一起成为祭品。
共活,而非共死。
可那,才是最可怕的“升级”。
我盯着那“续”字,耳边忽然响起范景轩低沉的声音:“这链子……不止一根。”
我猛地回头,他站在碎砖残影中,目光沉冷,望向宫墙深处:“刚才那些名字……只是第一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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