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浑身剧震,却没有躲。
“现在告诉我,”我盯着他通红的眼,“你要继续让她在地狱里为你痛哭,还是让她终于——被听见?”
风止,灯灭。
良久,他抬起脸,泪水混着尘土在脸上划出沟壑,声音破碎却清晰:
“我想……听见她。”
三更天,陈念安带我们挖开了祭医祖坟。
坟在镇北乱石岗下,深埋三丈,以镇魂钉封棺。
他亲手撬开石椁,从尸骨怀中取出一块血玉符牌——正是“代承契”主符,三百童魂命格所系之核。
我将符牌投入药炉,以“共声散”为引,点燃。
火焰腾起刹那,天地骤暗。
三百虚影自地底浮出,皆为七岁女童,穿素衣、赤足、未梳,齐声报出本名——
“林阿月。”
“李小蝉。”
“周婉儿。”
“陈阿禾。”
一声声,如雨落心上。
陈念安跪在炉前,泪流满面。
他取来刻刀,在我立起的“共命碑”上,一笔一划,刻下自己的名字:
“陈念安,轮值第一夜,守阿禾。”
青焰熄灭于黎明前。
废坛地基裂开一道细缝,竟生出一株嫩绿新芽,叶片舒展,脉络清晰——与皇宫言命坛那株同根同源。
我凝视良久,终是转身,准备启程回宫。
可就在我抬袖整理披风时,怀中陶片忽地烫,如烙铁贴肤!
我猛地掏出来,只见原本黯淡的陶片竟泛起幽蓝微光,表面浮现一行字迹——
“共语堂昨夜收到新信——‘他们没死,他们在等你回来点灯。’”
字迹熟悉得令人心颤。
那是范景轩的笔。
可……还未等我喘息,目光扫至末尾,瞳孔骤缩——
信纸背面,赫然印着一个小小的手印。
七岁孩童大小。
是我的手印。
我指尖冰凉,心跳几乎停滞。
我从未在宫中留下过这样的印记。
更无人知晓我幼年曾因高热失神,被师父用“安神共心丸”救回,那药香渗入骨髓,成了我日后调制宁神方的根基——而此方,天下唯我一人掌握。
可此刻,那行字迹边缘,竟隐隐浮动着一丝极淡、几乎不可察的药香气息。
正是“安神共心丸”的配方残留。
是谁?
谁能模仿帝王笔迹?
谁能在共语堂神不知鬼不觉递入密信?
又谁,能复刻我独门药香,伪造出七岁手印,只为引我回宫?
我死死攥紧陶片,指节白。
青焰虽熄,命祭未终。
有人在宫中,借我的名,点鬼灯,聚亡魂。
新一轮替劫,早已悄然重燃——
就在天子脚下,百官之间,灯火通明之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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