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跪了下去,与她平视,声音轻得像怕惊碎一场梦:“阿禾,你想活吗?”
她猛地抬头,眼中骤然迸出光来,狠狠点头,泪水滚落,却未滴下,而是化作一缕青烟,被风卷入青焰之中。
我解开衣襟,将陶片贴于心口,正对心脏跳动的位置:“那你先住这儿,我带你回家。”
话音刚落,共感针自行游走于经脉之间,引动心火与魂息交融。
我咬牙忍住那一阵撕裂般的痛楚——这是“共感疗心法”的代价:以己身为容器,暂栖残魂。
青焰随之缓和,由暴烈转为温柔,如一盏守夜长灯,静静燃烧。
那一夜,我未曾合眼。
天将明时,大地忽然剧烈震动,整座言命分坛的地基轰然下陷,碎石滚落,尘烟四起。
待烟尘散去,一口锈迹斑斑的铁箱赫然暴露在众人眼前,深埋百年,却未腐朽。
我走上前,拂去尘土,亲手打开。
三百枚木牌,整齐排列,每一块都刻着一个名字——
林小娥,七岁。
陈阿满,六岁半。
吴招娣,七岁。
没有“祭品”,没有“代天承命”,只有三百个真实存在过、却被历史抹去的孩子。
我捧起箱子,一步步走向村口。
晨光微露,镇民们战战兢兢地聚拢过来,远远观望。
我站在断碑之上,高声念出第一个名字。
“林小娥。”
风停了一瞬。
“陈阿满。”
有人低声重复。
“吴招娣。”
一个老妇忽然跪下,嚎啕大哭:“那是我妹妹!她没死!她们都说她烧了,可她只是走丢了啊!”
我继续念。
第一百零七个名字出口时,天空忽然阴沉,细雨无声落下,沾湿了木牌,却未模糊字迹。
雨中,越来越多的人跪了下来。
“我们记住了!”有人哭喊,“我们不让他们白死!”
我闭了闭眼,雨水混着热泪滑落。
合上箱盖的刹那,一声轻响。
箱底暗格弹出,一张泛黄纸条静静躺在其中。
我拿起它,指尖触到的瞬间,浑身一凛——
纸条是热的。
不是余温,不是阳光晒过的暖意,而是像刚从活人掌心递出一般,带着脉搏般的温热。
我翻过纸条,背面空白无字。
可这铁箱,分明已埋百年。
我缓缓攥紧纸条,指节白。
远处,青焰仍在燃烧,微弱却执拗。
而我掌心的灰蝶,不知何时已悄然飞回,轻轻落在纸条一角,翅尖轻颤,仿佛也在感知那不该存在的温度。
我将纸条小心封入药囊,针尖轻触其上——
一丝极淡、却无比真实的气息渗出。
活人精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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