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郑心妍还是很认真地吻祂,好像一点也不介意眼泪的味道。
即使祂哭得上气不接下气,浑身都在发抖,郑心妍还是捧着祂祂的脸,用唇瓣包裹着祂的下唇,给祂一个缓慢又轻软的吻。
被郑心妍亲吻实在是……舒服得让祂祂头皮发麻。
祂好像变成一只棉花糖做的蓝鲸,从此不需要呼吸,也不需要海水,只是自由自在地游荡,在无边无际的,被太阳晒得温烫的天空里。
像风,又像云。不拘形迹。
女人甜软的舌尖,一次又一次蹭过祂的唇肉,却又不肯深入其中。
祂祂被撩得晕头转向,连眼泪都顾不上擦,只想抱着刑警女士的脖子,赶快亲回去。
祂祂跨坐在长椅上,舌头熟练地顶进女人口中。
神她大西瓜的打平了。
唐砚青声音瓮瓮地说道:“我不是为这个。”
谭俊明恍然大悟:“又吵架了?”看唐砚青不吭声,于是点点头说:“好吧,我们唐砚青好,柳总居然吵架,柳总坏。”
唐砚青没忍住笑了一下,差点冒出一个鼻涕泡:“哄小孩呢,我认真的。”
谭俊明嗯嗯啊啊,只管胡乱点头。
这倒还真不能怪她不太在意。这么多年她也早看清楚了,头顶老板俩就不是浓情蜜意琴瑟和鸣的一对儿,说是天雷勾地火,热烈是热烈,说炸也炸。
她俩都有气到离家出走的行为,柳烬自然是不缺去处,倒是唐砚青第一次气到离家出走却不顺利。
她和父母断了来往也不在一个城市,又硬气地不肯去柳烬的大平层小别墅的,去宾馆又怕上热搜,想来想去让司机把她送去找谭俊明。
谭俊明倒也有空置的房子,她呆了没三天,开门收到了怒火更甚的柳烬。
原来是谭俊明硬气地不肯说在哪,让柳烬找得气急败坏。
一见面柳烬冷着脸丝丝冒寒,柳眉倒竖,眼神还残留着恨不能择人而噬的暴戾。唐砚青也确实被吓着了,下意识往后一退。
她一退,柳烬的怒火就忽然瓦解冰消了。
她声音有点哑地说:“要不是不想给营销号送KPI,我差点就报案了。”
唐砚青看着柳烬,眼睛有很明显的红血丝,除此以外就没有了,她依然是秾艳的。唐砚青心虚又心疼,吵不吵架早忘爪哇国了,犹豫着说:“你的声音……”
柳烬截住她的话头:“气上火了。”说完为了表明她很气,还狠狠地嗔了一眼。和刚才架势不同,这一嗔落在唐砚青眼里,居然有些风情万种的意思。
唐砚青环着她,轻易地亲到了柳烬的嘴角,尝糖果似的亲完说道:“现在看起来真好看,刚刚你吓到我了。”
柳烬蛮不讲理,幽幽地说:“你嫌弃我还凑上来,你走开。”
唐砚青是知道柳烬在无伤大雅的口角上很有些喜怒无常的德行的。她想退后拉开距离瞅一下脸色,没想到柳烬搭在腰上的手忽然发力锢住。
“你要干啥?”柳烬先声夺人,倒打一耙。
唐砚青知道吵不过,于是恶声恶气地直接警告:“我要生气了柳烬。”
柳烬没说话,头向后仰着瞧了她一会儿,忽然低头埋在她肩膀上,半个人的力量压过来,声音也因此变得闷闷的:“哦,那晚了,生气也跑不了了,我可不想再找一遍,带走锁家里生闷气去吧。”
唐砚青气笑了,低头咬了一下她白到透明的耳朵。
柳烬耳朵很敏感地一动,还是没抬头,慢悠悠地、含糊地说:“咬我也没用,我们有钱人是这样的,会金屋藏娇。哼,以后离家出走也再不许乱跑,华庭壹号空着,去那多好。”
“你,”唐砚青抱着她无语,“那还叫离家出走嘛?”
柳烬很懂地说:“嗨,不就是想静静吗?干嘛非要找谭经纪?她怪可恶的,死活不肯说在哪。”
唐砚青注意被后面的话勾走了:“哦,那我和谭姐说一下?”
柳烬一顿,抬头看过来,发丝随着她的动作拂过唐砚青的脸颊,是幽微醉人的沙仑玫瑰的味道。
“不用,”柳烬看着唐砚青笑,语调还是她一贯的不紧不慢,尾音若有若无地一勾,“她精得很呢阿青,就这样挺好的。”
唐砚青眼泪流下来的时候,她都没意识到,想到半中央的时候还忍不住嗤地笑出来。
谭俊明安静地递纸,纸在她眼前出现,搅开她放空的目光时,唐砚青有种突然被从记忆中拉扯出来的荒谬和孤寂感。
她接纸,仔仔细细地擦掉眼泪,擤了擤鼻子,可惜鼻子彻底不通气了。她试着吸了好几次都徒劳无功,只好放弃。
放弃的那一瞬间,理智上告诉她正常,感觉却是什么都在和自己作对,万般不顺,她满心疲累。
“是吵架了。”唐砚青轻声说道,“确实吵架了。”
谭俊明又递了张纸,唐砚青接了,只是握在手里。
“我……”
唐砚青想说什么又卡住,感觉混混沌沌的,半天才找到话头子。
“我感觉挺累的,挺茫然的,我都不知道怎么吵起来的……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喝了这假酒。”
谭俊明脑子还停留在猜测唐砚青会不会离家出走,万一离开柳烬回国后要怎么应付的念头上。听了唐砚青最后半句,眼睛瞟了一下半空的贵腐甜酒瓶上签着顶级酒庄名字的花体字,用尽了高年薪的情商,跟着点点头以示附和。
“我本来没想打电话,只是今天和孔导聊提到她了,忽然就很想。半个月没联系了,我想算了吧,以前也不是没吵过,砸东西的都有。所以这次又何必这么僵着怄气呢,就打了电话。”
唐砚青慢慢地说:“打了发现……其实继续不联系好像也可以,我好像也没有那么想她。”
谭俊明一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