影子垂落,像道温柔的锁。
明明是被拽的那个,却依然从容得像在纵容她闹。
直至脖颈被搂紧,漂亮的痣被亲了下,贝言往他颈边拱了一点,打哈欠:
“…辛苦了,顾组长。”
贝言也许不知道自己这句话有多微妙。
或许本在安慰对方被她抵开欲色的一切。
因为纵容最过分的时候根本没舍得咬她。自己咬着戒指噙着眼泪喘息,在意乱情迷里望着她,指节摸摸她脸颊。
很辛苦。
而微妙的是,这话也可以是在安慰那些褪色的、过去的事…。
“去开会啊顾组长。”她困倦推了顾知宜一把,对方似乎没动。
她掀开眼皮,有人眼尾好红,像是动了情。
“…哎我真是。”贝言撑坐起来一些正说按住对方,腰被拥住,依赖她而咬她侧颈。
他埋在颈间,贝言就像被柔软猫毛糊着。
“我开完会回来。”
顾知宜缓气,吻她也许是故意拿气息烫一烫她。
…
老宅会议室泡了三次的茶淡得发清,话题东飘西荡,望一眼那呆滞坐着的顾岑优,充斥着反复煮沸又冷却后的疲惫。
和这种蠢货说话可真累。
门拉开,顾知宜走进来,西装外套搭在臂弯,衬衫领口微敞,锁骨上还留着诸多红痕。
长桌各位立刻瞪大眼睛正襟危坐,文件翻的哗啦响。
顾岑优倒是知道内情,但人这会儿还没缓过劲儿。
顾知宜落座主位,腿一叠,推开递来的新茶眼皮都没抬,“说说。”
他嗓音里还带着浸爱后的哑,不是一把刀该有的波动。
可没人敢问为什么延迟到这时候,也没人敢看。
谁都知道,顾知宜不再只是顾家的刀剑了。
顾岑优交出的录音播上一遍-
“你哥都快赢下这一局了,你却连你的黑料都处理不了,给你下了这么小个绊子你就要被他绊死了。”-
“你谁??”-
“用他的手段去对付他,其余的我来做。”-
“为什么帮我?”
滴声后,电话被挂掉了。
顾知宜:“开车带你逃跑那人是谁?”
顾岑优干涩摇头:“不认得。”
顾知宜抬起眼帘盯了他两秒,他并没有说谎,于是顾知宜指节一掠,申恩押着他离开。
“这通电话听起来和一年前是同一个人,他说话的停顿我不会认错,看来是冲着我。”
会议室里落针可闻,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。
顾知宜垂目,指尖拨开袖口看了眼表,并未多言,只示意进行下一项。
等各项收尾安排完毕,他起身捞过桌上的手机。
屏幕亮起的瞬间,他眯了眯眼。
@1122猫猫桃心
[直播暂停中。]
他随手点开,前置摄像头扫到他那张漂亮的脸,冷却下来的弹幕立即炸开。
:播了播了!
:猫猫…!
:贝都直播给我们看了,现在都上热搜了,哥你别瞒了!
:可恶!
:顾岑优小时候就是恶魔!
:没有离婚吧,猫猫别离开……
顾知宜盯着屏幕,略一松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