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瞬间,所有血液瞬间凝固。
门被撞入时,顾知宜的脊背正遥遥对着门的方向。
他昂贵的衬衣松散裹在臂弯,掩住发颤漂亮的蝴蝶骨,后颈发尾微湿,肩线很宽,露出的那截腰交错着指痕,泛着情欲的薄红。
仿佛曾被用掌心丈量过每寸弧度。
而勾着衬衫下摆的手指,骨节分明、修长漂亮。
它一贯用来握着钢笔签字,现在却连指尖都在颤。
反观贝言除了挽起袖子几乎什么都没乱。
顾岑优整个人痴呆了,以某种苍白惊惶的、思考不了这信息冲突的语气,颤抖着挤出声音,不愿相信道:
“…怎么你是…。不,不,贝言,怎么你……”
贝言从顾知宜颈间探头,与门口那位目光相对,拧眉提好猫的衬衣领口,看过去:“啧。”
听到她动静,顾知宜才垂目向后侧过脸,眯起眼瞥对方一眼。
睫毛湿得发沉,眼尾烧得绵红,那颗痣在情潮里晃眼夺目。
“滚出去。”
顾知宜嗓音低哑冷淡,碾出几字也姿态依旧,沾着欲色未褪的慵懒与不满。
他环住身前的贝言,把她往怀里收了收,眼底的餍足晦涩着,不紧不慢压睫盯她:
“怎么办呢,恐怕所有人都要知道了吧…。”
好像在失落,或者微妙无辜。
但这却不是问句,分明是有意逗她。
“好~了,再看他我会生气。”
第40章第四十章哄猫目前最喜欢顾知宜……
“你不大气。”
贝言撇嘴,伸手搂上顾知宜温热的腰,身后被拍,她从他左侧把头探出来看那门口的人,皱着眉:
“哎!挪挪脚行不行,你是脚多不好挪??”
这话不知道戳住顾知宜哪一根神经,低声笑了半天,苦咖啡气息晃动着贝言,半响才敛笑又看向后头。
申恩一副犯错事的样子,站在门框那里只露出西装一角,毕恭毕敬低着头,不看屋内。
顾知宜:“进来带走。”
申恩快步走进来,一把按住那傻眼家伙的肩膀,利落地把人往外拖。
临走时,他顺手带上门,又顿了顿,硬着头皮补了一句:“老大,门坏了。”
隔着门,没见老大的声音。
他安静地等着,目光只落在自己脚下的地毯上。
“知道了,三楼不用人来。”
说话的人是顾知宜,几个字又低又碎,大约是又被搂紧了。
申恩立刻应声:“明白老大。”
…
会议延迟到几点贝言不太清楚,她只是睡觉,然后床似乎陷进去了一点点,是身边人撑起身体去工作。
走前俯身吻她,指尖拍一拍哄她睡得更深,她从眼睛睁开的缝隙间看到是雪色衬衣。
“…换衣服了?”她嗓子还懵着。
听到顾知宜似乎轻笑揶揄:“被咬破流血…至于我衬衣,饲养员认为呢。”
贝言没有睁眼,胡乱一抓,抓住了顾知宜的小臂。
他袖扣还没系上,因此手顺着光洁肘弯一路捋到了手腕间,顾知宜由着她摸。
她忽然来了句:“会疼吗。”
对方:“说疼是在说反话。”
闭着眼的贝言一听啧了声,拇指按了按他腕骨:
“我问的是你手腕,十八岁不是被门夹到了吗顾知宜?难道夹到的是脑袋吗?”
沉默两秒,她还是忍不住刺道:“…我能不知道你那会儿是在说反话吗?搂我要我还说疼…啧。”
某人就笑,捏捏她脸颊,尾音好似勾着:
“嗯,好~痛。”
她躺着没动,往自己方向拽了拽。
顾知宜以为她要说话,上半身压近,手臂绷紧撑在她耳侧,鼻尖距离她的唇不过寸余,呼吸平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