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是说解除婚约了吗……”
“贝言怎么坐那个位置?”
话音突然停下,有人倒抽一口冷气,“我说……”
贝言的手搭在屏幕上,无名指赫然戴着那枚顾家掌权人戒指,戒圈是细密的藤蔓纹。
身旁人按着他脑袋埋下头去。
长桌上静了静,一个个都在僵尸进攻的背景音中缄默下去,清了清嗓子干脆不过问她,只派起个代表问:
“知宜,今天说到底还是想问岑优…。”
贝言翻对方一眼,安静点开顾知宜的地网。
她稍微拿起手机,镜头抬起。
顾知宜靠进椅背,投影仪亮起,他语气平淡:
“三年前的事,今天做了结。”
画面切到一段监控视频。
昏暗地下室,铁门打开,一个人被丢了进来,状态还很虚弱。
当门重重关上时,那少年的手还扶在门框上。
在噪音里,能听到清晰的骨裂声。
他弓下腰,没发出任何声音,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腕。
随后,另一人走进地下室,音频似笑非笑:“顾知宜,我知道你是为什么回来的,但你别想去。”
贝言扶着镜头的手轻微攥紧,而手机屏幕上,赫然是@1122的账号,弹幕在隐藏拍摄中炸开了锅。
[卧槽这是监禁吧??]
[顾岑优这是人??手腕都夹变形了]
[猫当年才18岁???好漂亮啊但是]
[好贱呐我靠]
[谁在直播?谁的视角这是?]
董事会派出的代表在擦汗,“顾总,这…岑优只是把您关进去,您后来却拧断他四肢,是不是有点太重……”
他话没说完,因为斜对角的那位顶流冷脸翻了他一眼。
“贝贝。”顾知宜专注盯她,声音压轻,“外面等我一下?”
贝言侧脸竖起文件夹:“我不出去。”
她太了解顾知宜。
但凡他让她回避的,必定是最难堪的部分。
顾知宜沉默两秒,示意播放。
监控跳在11月23日17点41分。
地下室的门不知怎么,莫名拉开一条缝。
画面中的少年沉默望了光线两秒,拖着手腕向外走,步伐迟缓。
他刚碰到门,播放速度忽然加快。
所有人目不转睛地盯着监控快进到凌晨1点23分——
他又被扔进地下室。
这次似乎受了伤。
画面的速度恢复正常,充斥着某种走不出的压抑感。
而十八岁的顾岑优走进来,拉下卫衣帽子,“我特意给你留的门,怎么样哥,只差一步的滋味很有趣吧。”
死寂中,他只顾在笑,根本没察觉到,那少年垂着头从后头那堆废弃物品里,抽出一根高尔夫球杆。
画面停在这里。
“这是故意设套……”会议中有人声音发抖。
顾知宜只是坐在主位,默然说,“想毁掉我东西的人不止他一个。这次微博的事,有人在背后帮他。”
贝言死咬牙关,手机屏幕刷着:
[我草啊这畜生故意的!]
[猫的手在抖啊救命]
[能不能让他滚,他这么贱是有病吗?]
顾知宜忽然侧头看她。
他伸手,指尖很轻地碰了碰她绷紧的手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