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。”身边人漫不经心应了一声,掌心贴在她后背,稳稳托着她上最后一级台阶,而贝言话音落地:
“就像刻意走掉,试探自己的离开对她要不要紧。”
地下室的昏暗被走廊的光取代,顾知宜低头看她:“后来呢。”
贝言眉头一皱:“当然带回家了。”
她语气冷淡,却咬字清晰
“弃养猫狗在我这里是死罪。”
顾知宜的声音忽然传来:“那现在还喜欢吗。”
贝言没回头:“顾知宜你问的谁?那只猫还是你?”
沉默在发涨。
“我还想问你,”贝言突然冷笑,“你就不怕我真顺着你的意思解除婚约,终于利益?”
“嗯。”顾知宜向身侧垂目一眼,平平静静答,“那就不会连累你了。”
“你别装。”
贝言咬牙切齿,“你说实话。”
对方像是在等待看破的这一秒,微微眯眼,毫不犹豫地盯着她。
“真解除婚约我就放出消息,接近你前最好想想清楚是否要与我为敌。”
贝言就知道。
大度从容是假象,这才是顾知宜的本心。
“你看破了还是来了……”他又去勾身侧人的手指,声音压得好轻,“…你要我吗。”
像橱窗里等待带走的漂亮猫。
“别拿你主播那套。”贝言趔开一些。
听完她这么说,顾知宜挑眉弯腰,停在平视的位置,老宅走廊的光线被遮住大半。
他垂睫,仰头在她唇上轻轻一碰,分开时说:“爱你。”
贝言抬眼看着某人直起身,歪头泄出一点眉骨,勾唇:“这才是常规营业手段。”
珐琅灯下,顾知宜的黑衬衣勾出肩线,没打领带,领口隐约露出锁骨。
他袖子挽到手肘,小臂血管隆起,手指骨节分明,像是既能签文件也能轻易把人拽进怀里。
贝言扫了一眼,黑色将顾知宜衬得更冷更危险。
但莫名地,她却忽然觉得。
顾知宜很适合被搂住腰按进怀里,看他诧异。
“…你接下来有工作吗。”
顾知宜忽然听到这么一句,他看过去,“老宅四楼开会。”
“啧。”她平淡应声。
顾知宜慢条斯理眯起眼盯她,“你想对我做什么。”
“没有什么。”
或许贝言在玩文字游戏。
空气静了几秒,贝言忽然随便说:“新戒指挺好看。”
顾知宜垂眼看了看自己指间的银戒,没说话,只是随手褪下来,捏过她的指尖轻轻套进无名指。
大了些,勉强能卡在指节处。
“送我了?”贝言抻抻手指看戒指。
“嗯。”他语气随意,“不贵重。”
楼梯上咔哒咔哒下来个人,喊道:“开会老大!”
贝言忽然目光笔直看向顾知宜,“我能去吗。”
顾知宜:“今天要讨论的事很无聊。”
贝言径直越过他往四楼走。
顾知宜松眉妥协:“…坐我旁边。”-
会议室内,长桌两侧坐满董事,空气凝滞。
顾知宜坐在主位,面色冷淡,指尖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桌面。
而在他右手边,坐着当下最红的顶流,趴在桌上用他手机玩植物大战僵尸。
距离近到几乎像是枕在他衬衣袖口。
董事们交换着眼神,窃窃私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