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温复答:
“贝言,你还记得我一开始和你说,这是个计划。”
计划、计划……
贝言琢磨这个词出现的地方,然后,平静脸上渐渐白了下去。
身边传来温复幽然话音。
“失血过多也是顾知宜计划的一环。只有这样才能让家里不得不来面对他,理所当然的出现在朝港。”
他说:“贝言,没有什么阴差阳错。”
“这是顾知宜的算计与狠绝…真够疯的…你现在明白他为什么不肯告诉你了。”
…
双海嘉园的门一被推开,铺天盖地的薄荷气味几乎算是砸了出来。
这气味正是贝言留下的那瓶香水。
小纯偎在贝言脚踝边,贝言被呛的连连挥手,问顾知宜,“我香水瓶碎了吗难道?”
顾知宜的酒还没有彻底醒,倦意堆叠下来,他以为像往常一样贝言不在,就摘下手表去给小纯开罐头。
随后推开贝言的房门。
薄荷味又重了好几分。
寂静中,顾知宜坠入,累到搂揽着她的被子靠在床边睡去。
“欸!”
贝言的声音把顾知宜从昏沉中拽出来一些,他垂下手摸到床头柜上的香水,迷迷糊糊喷了两泵。
雾状香氛在空气里逸散,某人眉间安稳很多。
贝言蹲在床边,看的目瞪口呆。
怪不得香水只剩半瓶。
正主就在面前,居然吃代餐……
她伸手戳戳点点某人,“你不是费尽手段来我成人礼,我怎么没见到你?”
顾知宜的眼睫昏沉颤了颤。
恍惚间,眼前有几帧闪过垂眸点燃火焰的少年…漂亮又死寂的顾知宜。
如今眉眼成熟许多,个子又变高。
猫。
贝言心跳在响,她瞥了眼顾知宜的唇,支着下巴亲了一下。
可贴上去,心跳实在好吵。
亲‘一下’变成吻‘一通’。
舌被动地被勾缠,顾知宜眉心蹙起,齿关下意识咬紧,他偏开头,死不肯松口,那是种防御本能。
贝言移目出声:“我。”
…唇线被抵开,顾知宜睡意朦胧揽她贴近自己。
温热的气息交缠,入侵得太深。
对方半醒,呼吸发紧,湿热的触感滑过敏感上颚,他脖颈后仰,脊线少见脆弱。
而西装外套扣开,衬衫也早蹭乱了。
于是那总是压迫感过强的顾知宜,忽然多了几分可以被肆意占有的错觉。
贝言撤出一点,趴在一边平静看对方换气,等看够了才说:
“睡觉。”
…
第二天贝言醒来时,对方站在床尾指节解衬衣扣子。看不清神色。
昏光蒙上一层薄雾,身材轮廓映在那扇窗前格外清晰。
贝言揉眼皱眉:“顾知宜,你肩有那么宽吗?”
怎么没感觉。
“嗯有。”顾知宜投来一眼,但不长久看她。
腰上的伤大概快好了,他解开两圈绷带,重新缠,“穿浅色会看起来窄一些。”
缠着缠着,顾知宜手指一停,垂目拿好剪刀,转身。
算背过去。
贝言没得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