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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40章 番外九 此心安处是吾乡(第1页)

◎谁能想到,她还有回来的一天……◎

月池实在想不到,她自己感兴趣的历史人物,竟然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,爆出这么多闻所未闻的猛料。

她脑袋乱成了一团麻,许久之后,她才开口:“……为什么是南风?”难不成李越是男的,这怎么可能。

朱寿搀着她的手臂,他掌心的热度源源不断地传来,听到她的疑惑,他的声音也带着笑意:“当然不是。”

月池仰头看向他:“那这写得是什么?”

朱寿叹了口气:“只是,他那时不知道而已。”

月池一噎,那时不知道?史学家葛林论证,正德帝应在王太皇太后的葬礼之前,都不知晓李越的女子身份。这种说法的拥护者不少,反对者也颇多。有些激动的反对者甚至指责葛林是在痴人说梦。要是真像他说的,那正德帝岂不是明知李越有妻有妾的时候,就爱上了身为男子的她?那他的那些频频召她入宫的举动是在做什么?外放方时二人的行为又是在做什么?这不就是撵走人家的正宫,好让自己上位吗!

月池听着也觉得太扯了,这也未免太不要脸了一些,和史书上英明神武的正德帝形象更不相符。所以,她也一直认为,正德帝是在李越远走鞑靼前,甚至怀疑是在和李越少年相伴时,就已经和她在一起了。结果,来自末代皇族后裔的前男友,却给了她狠狠一击。

月池的胸口起伏:“那他是什么时候知道的?”

朱寿挑挑眉:“你应该看过葛林的说法吧。”

月池倒吸一口冷气,她说:“那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?”

朱寿说:“四年前,我们家有亲戚故去,那一系绝嗣了。我找人去替他们整理家坟时发现了这件东西。”

月池不敢置信:“这本该上交。”

朱寿的眼神一闪,月池这才意识自己说了傻话,他能以什么身份去交呢?可他竟没把这样东西拿去卖掉,这也很稀奇。

朱寿摸摸鼻子:“总得为尊者讳。”

这事一爆出来,等于是把祖宗的脸都丢尽了。这谁能想到,一个皇帝为了和他以为的男大臣在一起,不惜写字据,立赌约,还是盖得是祭告山川神灵的天子之宝。照这个态势,谁上谁下还用说吗?他八成已经做好了在下面的准备了!

月池问:“那你为什么现在又肯拿出来呢?”

朱寿没有言语。

他们坐直升飞机返回伊利昂,再次醒来时,月池耳畔响起呼呼的风声,飞机已经停在了墨利忒岛的停机坪里。

这时正值牡丹盛放的季节,在专人的精心照料下,硕大的花朵盛开,犹如解冻的大江。壮丽的华彩,浩浩荡荡而来。月池的头仍有些发晕,不知道是不是上辈子睡得太少了,这辈子她总是没睡够的样子。

朱寿已经习惯了她的习性,他抱着她坐在了沙发上,熟练地替她摘下发饰、耳环和项链。

月池靠在他的颈窝处,他的心跳就像钟声一样沉稳有力。在如水的夜里,在窗外牡丹如火的时节,她的声音和心都冷静如常:“你觉得我会感动吗?”

朱寿的动作一顿,他的手抚过她光滑的脊背:“当然不会。纵使我拿出了这样的稀世之宝,纵使我连祖先颜面扫地也再所不惜,你也不会有丝毫的动容,你只会觉得,要不是我的话,你压根就不至于为避开我的耳目偷偷回国,也就不会遇到危险了。”

这个人真的很了解她。月池又问:“既然知道,为什么还要这么做?”

朱寿一笑:“当然也是为了我自己了。我已身在泥潭,总得拉个人陪我。”

月池的手按在他的胸口,此刻这颗心仿佛要穿透皮肉,跳进她的手里。她仰头,只能看见他带着胡茬的下颌。他正望着窗外,月池突然伸出手去,却在他的眼眶处摸到了一串滚烫的泪珠。

他吓了一跳,急忙想退避。

月池:“……”

她只说一句:“别摔了我。”

他不知该怎么躲,她的两只手都已在替他拭泪,结果发现越擦越多。

月池默了默:“你以前被甩了,也这么哭吗?”

朱寿嗡声嗡气:“我不信你没有发觉,我只谈过一次,也只被甩了这一次。”

她当然发觉了,她已是阅尽千帆,可他却是一张白纸。这才是她愿意和他的谈这么久的原因,在他身上能够体验两种乐趣,一种是调教的乐趣,一种是被反掌控的乐趣。可是,当问题大到她已经无法忽视,甚至已经压过乐趣时,她也不得不忍痛割爱。毕竟,人生能找到意义的地方很多,公益和传统文化的弘扬事业,让她找到了不灭的意义;而在她在世俗中获取的名誉和财富,又让她尽享常人的欢乐。在什么都有的情况下,爱情就显得没那么必须的。她总会找到另一个爱她的人。

可她却不能贸贸然说分手,贞筠总说她夜路走多了就会撞到鬼,这下是真的掉进鬼窝了。新闻报纸上的那些仇杀情杀事件一起涌进来,她当然愿意相信他,可她不敢相信人性。月池打算先缓和他的情绪,她亲了亲他的手指:“你,到底是怎么到这里来的?”

朱寿只觉一股电流从指尖涌上来,他自己都不敢相信,他就这么容易被哄好了。而多年的压抑,也让他有迫切倾诉的需要。他的手轻轻拍着她的背,就像顺猫儿油光水滑的皮毛:“你不困了吗?”

月池在他怀中埋得更深,他身上还带着酒味,那是罗浮春的香气。她含糊着说:“听听就不困了。”

朱寿又好气又好笑,但是他还是讲了出来,这些事在他心中毕竟藏得太久了。于是,月池就听到了一个误入歧途的故事。

“正德帝死后,是建和帝继位。我的祖先就是建和帝的第二个儿子。建和帝在削弱宗室时,是辣手无情。可对待自己的亲生骨肉,他又开始走过去的老路。我的祖父在新中国成立前,过着养尊处优的日子,远非一般宗室可比。可到了新中国成立后,依靠剥削夺得的财富又悉数消失。祖父变得一贫如洗。这巨大的落差让他几乎疯狂。他原本有三个女人,原配在这之后选择离开他,我的亲祖母本就是被迫来到这里,也被她的家人强行带了回去,只有陪伴他长大,比他大十七岁的侍女对他不离不弃。他于是和侍女正式结婚,他们没有自己的骨肉,选择将我的父亲养大。”

月池听得有些感慨,只听朱寿继续说:“我的父母是在新中国成立后出生的第一代孩子。他们虽然兴趣和脾气截然不同,但还是相爱结婚了。他们一共生了三个孩子,我和一个弟弟、妹妹。在当时,还是坚信着多子多福的想法,他们又那么相爱。如果这三个孩子都是健康的,这或许是会是幸福热闹的一家。但我的弟弟和妹妹身体都不好,特别是妹妹。”

月池的心咯噔一下,她问:“是有先天疾病吗?”

朱寿在黑暗中无声地叹息:“是白血病。”

他的脸上甚至还带着笑意:“我记得,他们没出生前,我们一家真的很开心。爸爸每天都会骑自行车接我放学,在路上会经过一个点心铺,他总会给我买一块三层玉带糕。我就拿着这块热腾腾的糕饼,坐在自行车后座上吃,等到家了糕也就吃完了。妈妈下班要晚一些,天黑了,她才会回来。那时,我们就在一块吃饭……”

他摩挲着月池的脸颊:“所以,后来查出小蔚和秀秀都有病时,我甚至想他们要是没出生,或者一出生就死了,那该有多好。”

他垂眸,泪水又一次落到了月池手背上:“可这都是不可能的。”

他继续说:“从那以后,爸妈的注意力就全部集中在他们身上。他们总有理由,我是最大的哥哥,我最聪明,我至少是健康的……当我发现,不论我怎样叛逆,都挽不回他们的心,而且只会让他们更痛苦,让我自己更加难堪后,我就停滞了那种幼稚的行为,老老实实地弥补学业。你知道,我这么聪明,要考大学对我来说,只是小菜一碟。”

月池闻言翻了个白眼,只听他说:“可就在我大三那一年,舅舅找到我,他对我说有一个去美国参加数学竞赛的机会,奖金丰厚,能赚到这笔钱,妹妹的医药费就再也不用担心了。他只是一个志大才疏的混混,我根本不信他的话,可爸爸在出差,妈妈的耳根子全被她的弟弟牵着走。我总不能真被她认为,是存心想秀秀死吧,而且我料想,舅舅也闹不出什么大风浪,所以我请了假,跟着他出了国,接着,就来到了阿鲁巴岛的桃源酒店。”

月池大吃一惊,她霍然起身:“就是我们之前去的地方,去那里做什么?”

朱寿扯了扯嘴角:“还能做什么?赌啊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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