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听见宋夫人的话,也没有想到其中有什么玄机,心中充满了困惑。
甚至隐隐间,也和那兄妹二人想到了一处,怀疑两人身世是不是有什么问题?总之诸多猜测在心中过了一遍后,我转向了宋夫人,轻声问:“……灵兽?”
宋夫人一听见阿慈的声音,还以为是乖宝在向自己寻求肯定似的不安,原本有些动摇的心思,又坚定起来。
“嗯。”她云淡风轻地拍了拍阿慈的手背,“不论你做什么,姨姨都……”
他手下那些人,只有况兆是傻子,其他个个是人精。他被容初弦带走,一夜之间突然就说不出话了,谁会不知发生了何事。
虽说他愿意将自己与容初弦的关系公之于众,可……这房中之乐就不必让其他人知晓了。
看来接下来几日,他不能回府了。
舟多慈推开容初弦,眼神幽怨,启唇,无声地对容初弦说了两个字:“混蛋。”
容初弦目光一凛:“怎么了?”
舟多慈指了指自己的嗓子,摆了摆手,摇头:“说不了话。”
容初弦看懂了舟多慈的口型,拧起眉头,沉声道:“张嘴,我看看。”
舟多慈乖乖张开嘴巴,容初弦用眼睛细细探查,只见喉咙里高高肿起,软肉挨在一处,内壁变得十分拥挤,上面覆着深色的红。
“我让人去请大夫。”容初弦捡起衣衫,迅速下了床。
容初弦动作极快,舟多慈只觉眼前白光一闪,男人健壮的身躯就被包裹进衣物中。
舟多慈遗憾地舔了舔唇。
每次都在夜间,他眼睛不好,从未清晰地看过对方的身体。
他却被容初弦里里外外看过很多次。
舟多慈鼻端发出小小的轻哼,望着男人推门而去的背影,他翻身滚到容初弦方才躺着的地方。被窝温热,男人的气息还停留在此处,舟多慈口鼻中皆是他的味道。
舟多慈深深吸了一口气,眼眸弯弯,唇角一点点勾起,笑得像一只小狐狸。
得给容初弦一点教训。
不多时,木门被推开的响声传入舟多慈耳中。沉稳的脚步声由远及近,容初弦声音温和:“大夫等会儿就到了,你先起来穿好衣衫。”
舟多慈掀开锦被,露出捂在被中被闷得微红的脸,开口:“我身上疼,动不了。”
容初弦目光落在舟多慈一张一合的唇瓣间,意识到他说的是什么,容初弦掀起衣袍在床沿坐下,连人带被将舟多慈抱起来。随后,轻轻剥开裹着人的锦被。
当布满痕迹的身体映入容初弦眼帘时,他瞳孔紧缩,呼吸停了一瞬。
昨夜他的确有些过分。
容初弦摸了摸舟多慈的头,吓唬他:“谁让你不听话?你若是乖乖听我的,便不会受罪了。”
话音刚落,脖颈陡然传来一阵刺痛。
容初弦低头,撞进舟多慈染着怒色的眼眸。两人视线相触,那狭长眼眸中怒火烧得愈发旺盛,舟多慈凑近他的脖子,又咬了一口。
齿牙陷进皮肉中,来回咬磨。天街两侧店铺一大早就开了张,日头渐渐升高,整个京城苏醒过来。
熙熙攘攘的人群中,一辆马车自宽阔的街面缓缓驶过。那马车极为豪华,乌木车厢中镶着清透的翠玉珠,片片神鸟金饰缀在车栏间,在日光下熠熠生辉。
车上的绿葱纱帘被一只白皙的手掀开,隐约可见里头坐着的人一身贵气。
“昨日许多朝臣参许贵妃母子,父皇不得不罢免她统摄六宫之权。如今是母妃暂管后宫,三哥,这下老大是争不过我们了。”身着水蓝锦袍的少年一脸稚气,眉开眼笑。
舟灏文看了一眼自己的同母胞弟,摇头:“十弟,不可掉以轻心。”
他正要收回目光时,忽然瞳孔一缩,扬声道:“停下。”马车甫一停住,他立即起身钻出马车。
在他身后的十皇子一脸茫然:“三哥,你干什么去?”
舟灏文没理会他,下车后径直前往天街右侧的香铺,奔到一个清瘦的背影后,拍向对方肩膀:“七弟。”
对方被他吓了一跳,重重拍着胸口,转过身来。
舟灏文拧起眉头。
面前人相貌极为普通,平平无奇,一看就忘,扔在人群里都很难找出来,跟那张冶丽的脸没有一点相似之处。
那人开口:“公子认错人了?”
嗓音粗糙沙哑,就像是沙粒在青石路面上被碾过而发出的声音。
舟灏文拱手道歉:“对不住,阁下背影与我弟弟极为相似,这才将你误认作了他。”他抬眼望向对方手中拿着的香盒,“多有打扰,阁下今日的买香钱我付了。”
那人连忙阻止:“无妨,小事而已,兄台不必在意。”
还没来得及将话说完,舟灏文身后的内侍就已上前替他付了钱。
他只好向舟灏文道谢。
两人简单交谈几句,舟灏文离开了香铺。
临走之前,舟灏文回望了一眼。只见那人踏过门槛,迈着轻快的步伐汇入人流中,行走如风,全无残疾的模样。
舟灏文上了马车,吩咐道:“走吧。”
“三哥,你干什么去了?”舟洛凡再次发问。
舟灏文摇摇头:“没什么,认错人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