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样啊,那夫君就抱我去那边的亭子,一边赏荷,一边品尝,岂不美哉?”
“好。”苏鸿笑着弯下身子,将夭夭拦腰抱起,走向一边的亭子。
怀中的少年没有挣扎,满脑子都是奶糕,看自己夫君也顺眼许多,干脆吧唧一口,亲在了他的脸上
回忆结束,连景洲的看着街边的景象,逐渐收起嘴角的笑容。
夭夭,舟多慈
慈之夭夭,灼灼其华
也渡:“没有别的欺骗你的事了,我也答应,再不会骗你了。”
可这样的承诺,放在如今,再没有什么意义了。
我微微蹙眉,也渡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,他垂下脸,看不清他的神情。
只听见他飞快地说,“这具化身,你不喜欢,也不会再出现了。”
……好像不止是化身吧。
这一念头飞快掠过心头,只是我还不曾说出,便见到了眼前异象,一时被分了神。
第235章我们都爱你
有“风”掠过眼前。
其实那不是风,而是狂乱的灵气被卷动,挤在这极狭小的一方天地当中徘徊。
我觉得它极温和,掠过面颊鼻尖,再轻和不过,像是湿润又细密的雨水的亲吻。只从舟微漪此时严谨提防的神色当中,隐隐意识到被掩藏在其下的危机,似乎并没有我认为的那样无害。
院落中被布了阵法,以防他人打搅,原该是无人注意到此处的混乱才对,但这灵力风暴的动静太大了,以至于被舟家的客卿、侍卫都被惊出魂,神色骇然,以为遭了敌袭,几乎是立即动员起来。甚至我看到了远处飘起的灵烟,是在召集修士。
这样大的动静,大抵会让母亲发现。
我下意识蹙了蹙眉,不知为何,并不想让母亲和父亲发现我这些莫名的私事,也不想让他们见到我如今的模样。
长嘉三十三年,春。
这一年发生了一件震惊朝野的大事,不少官员许久之后提起,仍心有余悸。
春闱后,有人击鼓鸣冤,状告安国公府草菅人命。对于显赫六朝的安国公府来说,这不过是件无足轻重的小事,动动手指头,鸣冤之人就被扣上诬陷朝廷命官的罪名,下了大狱。
然而,谁也没想到接下来竟会一发不可收拾——
遵循旧例,新科进士放榜后会在曲江举行杏园宴,皇帝也会赴宴与新科进士畅饮。长嘉帝前往杏园宴的途中,有人拦下御辇,向圣上告御状,说自己的弟弟上府衙鸣冤却入了牢狱。
被平头百姓当街拦住,长嘉帝原本很是不快,可听对方禀明起因是安国公的小孙子强抢民女,他瞬时起了怒火,立即吩咐大理寺彻查此事。
经过大理寺数十日不眠不休查探,安国公府之人昔日所犯罪行,一桩桩、一件件悉数浮出水面。
欺君罔上、鱼肉百姓、构陷忠良、私贩盐铁……
未等长嘉帝下谕旨,一个更加惊人的消息传了出来,安国公之子竟在偷偷豢养私兵。
满朝哗然。
长嘉帝更是怒不可遏。
许贵妃与胞兄感情深厚,兄长豢养私兵,她真的不知道吗?
长嘉帝越想越惊心。
就在此时,容初弦将五皇子派人刺杀舟多慈一事的人证、物证呈上御前,长嘉帝勃然大怒。
“他们果然早有勾结,养兵是想逼宫吗?!”
长嘉帝当场下旨赐死许贵妃母子,安国公同他的几个儿子则被判处谋逆之罪,秋后问斩。随后,众多与安国公府有勾结的官员被纷纷捉拿入狱。一时间,众多与安国公府结交过的官员人人自危,惶惶不安。
从初春到暮春,足足两个多月,轰轰烈烈的安国公府谋逆案才落下帷幕。
舟多慈以养病为借口,请求长嘉帝暂免他的课业。长嘉帝因着五皇子派人刺杀舟多慈一事,大手一挥,让舟多慈安心待在宫外养病。
而容初弦在这段时间被长嘉帝派去督查安国公府的案子,整日早出晚归,两人鲜少见面。
偶尔深夜前来,也是与舟多慈商议正事。
舟多慈看着容初弦眼下青黑,颇为心疼,欲在床榻间安抚他。可容初弦只静静把他抱在怀里,什么都不让他做。
“唉。”青筠别庄。
打斗声渐息,容初弦踏着寒风走入屋内,递给舟多慈一枚玉符。
“从刺客身上搜到的。”
舟多慈仔细端详那枚玉符,在烛光下,玉符正中一只白虎若隐若现。
舟多慈笑了:“安国公府的信物。”
“如此拙劣的栽赃,”容初弦目光锐利,“看来有人想坐收渔翁之利。”
舟多慈转身步向座椅。
容初弦跟在舟多慈身后,影子被烛火一寸寸拉长,悄然将舟多慈吞噬。
舟多慈掀袍坐下,仰望着伫立在身前铜墙似的人,面露疑惑:“侯爷?”
容初弦垂眸,视线投向被笼罩在自己暗影中的舟多慈,目光锐利:“你可曾故意引诱五皇子刺杀你?我要听实话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