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结界,那个它废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未能动摇的结界,在男子面前却脆弱得如鸡蛋的壳一般,只需轻轻一劈,就无声无息得碎裂了。
金乌脑子里最后的画面,是一双如狼般的,冰冷嗜血的眼睛。
想必他们也会十分乐意帮忙。
我诧异地看了不渡一眼。
“我就是医修啊。”
也渡:“……”
也渡:“?”
第209章医灵术还需精进
也渡倒是一直知晓小徒弟会医灵术。毕竟小徒弟曾经在秘境当中,也展现过这一点特质。
可会医灵术和是“医修”,是两回事。
此时也渡便陷入了思索当中……有这么能打的医修么?
他还以为小徒弟是法修,又练的剑术。心中竟隐隐升腾起悔意来。他之前对小徒弟,的确太过不上心了,竟连这些都不清楚。
完了完了完了!
看着紧闭的大门和无法翻越的高墙,容初弦差点一脑袋撞上去。
他手里还紧紧握着几块银子,若是被抓到,手上的势必会全部交出去。若是往日,出钱买个清净也没什么,早晚能找机会报复回来,可如今分别在即……
容初弦脑海中快速略过数个念头,权衡利弊后,疯狂乱跳的心脏略略平缓,最终下定决心——他不能给。
这笔钱关乎以后的生活,决不能给。
大不了把他锁在柴房,饿几顿。要是有人来抢,他就一头碰死!
想通之后,他停下脚步,手中越发用力,银锞子凸出的棱角在手心留下道道红印,忽然感觉手腕处传来一股温热,再抬眼一看:
刚才不小心撞到的官员握住了他的手腕。
对方看起来四十多岁,留着短短的胡须,面容严肃,气质端正,属于容初弦看到会避而远之的老学究,和他这种在街头浪荡的“混混”格外不同。
容初弦还记得,教导自己的第一个教书先生就是这样的人物,后来发现他总是不做作业、不背书、上课睡觉而勃然大怒,后来再也没人教他念书——虽然是因为他晚上不得不帮家里干活。
想到了不大好的记忆,容初弦眉心微蹙,他眸子偏圆,瞳孔在阳光下折射出如同蜜糖一般的琥珀色,唇角微微翘起,便是面无表情,看起来也是讨喜的微笑模样。
此时,那双本应无忧无虑的瞳孔满是忧虑,强笑道:“刚才撞了你,抱歉,我——”
那孩子和他的仆从已经逼近了,此时大门处乱成一团,看门的仆役挡住大门,似乎要为自家小少爷拦住容初弦。
容初弦的忧虑更甚,正要开口,却见那一行不认识的人却将他团团围住,不允许别人沾染分毫。
像是保护。
容初弦微愣。
老学究嘴唇翕动,像是要说什么,最后放开了他的手腕,不顾整齐官服与布满灰尘的地面,下跪拜服:“见过殿下。”
一瞬间,容初弦知道了这群人的来处。
他的忧虑,逐渐升级成恐慌。
这群人来自燕都!千里迢迢来这,一定是带了皇帝的命令。
是要……杀了他?
容初弦往后退了一步,后背撞到墙上,大脑一片空白。
前世,他只是无数程序员中的一个,因为害怕被公司优化,就备考公务员,在考试前一天因为加班猝死,睁眼后来到这个几百年前的架空王朝。容初弦不害怕吃苦,因为吃的苦够多。
但他怕死。
“你、你们……”
容初弦怔怔的,那几个字酝酿许久,最终无力地吐出:“你们是来杀我的吗?”
“殿下多虑了。”
季肃刻意压低声音,语气放缓,用尽所有的自制力,才将涌上鼻腔的酸意压下去。
都城官员,谁没有见过勋贵、外戚家子弟横行霸道、不学无术的样子?
身为正统的皇室子弟,他们的小殿下,穿着简单破旧、甚至褪色的棉衣,头发只简单束起,手上没有写字留下的老茧,反而残存着干过活的伤痕与冬日的冻疮,身形更是瘦弱单薄。
饶是他来之前做足了准备,见到这一幕,都忍不住心生悲意:他们的殿下,吃了天大的苦头。
季肃出离愤怒了。
“钱无量!滚出来!”
季肃行大礼后,一跃而起,就差撸袖子直接打人。
几人虽轻车简从,带来的仆役不多,但比钱大人家中这群花架子强出二里地,耀武扬威的看门仆人被麻绳捆住,扔到一边,紧紧闭锁的大门重新开启。那个熊孩子被轻轻松松制住,身边的乳母,也捆了手脚堵了嘴,扔在一边。
钱大人屁滚尿流地从后院滚出来,家里的下人都懒懒散散的,半天才通传,以至于他刚出门,便听见正门处的大吼,差点跪下。
“敢、敢问上官,今日前来,可有要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