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解意接过腰牌,待赵吉走后,舟多慈想问他先吃什么,却被裴解意拽着翻窗而出。
“跟上方才那个人。”
裴解意和舟多慈不动声色地避开旁人,往方才主簿离开的方向寻去,不一会儿,便闻到一股烧焦的味道。
我意识有几分恍惚,只是透过那蒙眼纱布,保持着高高在上的姿态,俯视着眼前之人,问他,“你还要摸我的尾巴吗?”
不等对方的回答,我抓住了他的手,顺着柔软的尾巴主体,一直摸索进了衣摆当中,触碰到尾巴根部的位置。
很奇怪的感觉,妖族的尾巴自然是不可被触碰之物——这几乎让我有些支撑不住身体。
我咬了咬唇,勉强稳住了,唇瓣透出更浓烈的艷色来。
“……那要再摸摸我吗?”
我问他。
对方哪怕流露出一点拒绝的意味来,我恐怕都没有信心再尝试第二次了。
既作为舟家那位端庄、高贵的小公子,同样也作为初出人世、小心试探的小“妖狐”。
第185章碰到了什么事
男人在此时好像变成了哑巴。
好在这会不出声没关系,只要肯出力就行。
馥郁的香气落在他的鼻尖,是妖狐在撩拨之时,对俘获的“猎物”,所散发出来的特殊香气——但男人并非被其蛊惑,他这样的大能,本也不该被“血统不纯”的妖狐蛊惑。
只是此时略微咬着唇,小心翼翼向他“望”过来的舟小公子,让他一下陷入了心甘情愿、被捕捉的困境当中。
翌日。
容初弦醒来,从未与人同榻而眠过,异样触感将他的视线牵引至怀中少年。
他定定瞧着沉睡中的舟多慈。
舟多慈枕在他肩窝,左侧脸颊被挤得微微鼓起。许是被窝太热,玉色面庞浮着淡淡薄粉,墨发微带湿意,黏在雪白颈间。
睡着的模样倒是乖巧得很。
容初弦唇角不自觉勾起。
忽地,他目光一顿,拨开舟多慈脖颈发丝,乌青指痕赫然跳入他的眼中。
……是被他昨夜掐出来的。
旧伤未愈,又添新痕,累累伤痕覆在光洁雪颈间,看起来很是凄惨,容初弦沉默地盯着舟多慈脖颈。
沉睡中的舟多慈隐隐约约感觉到一股凌厉的视线,眼珠微动,勉力撑开眼皮,一张阴沉俊颜登时跳入眼帘,他吓了一跳。
容初弦为何又在发怒?
他说了梦话?还是无意间对容初弦做了什么事?
舟多慈不清楚容初弦生气的缘由,只能先装傻,仰头在容初弦唇上印下一个轻柔的吻,声音微哑:“侯爷醒来多久了?怎么不叫醒我?”
容初弦手指摸上舟多慈脖颈。
舟多慈眼珠一颤,担忧容初弦又掐他,央求道:“侯爷,我脖子好痛,你能不能换个地方?”
他扯开领口,露出半个肩膀:“你咬这里吧。”
容初弦扫过舟多慈白皙圆润的肩头,突然伸手抱住舟多慈。
盘踞着虬结青筋的双手紧紧锁着舟多慈单薄的后背,舟多慈被勒得有些喘不过气,回抱住容初弦,抬手一下下轻抚他的背。
容初弦感受到舟多慈无声的安慰,胸口翻江倒海般奔腾着陌生的情绪。
他低声问:“现在还是很疼吗?”
舟多慈可怜兮兮:“疼,你掐得我好疼。”
容初弦放开舟多慈,取出药瓶为舟多慈涂药。舟多慈仰起脖颈,方便他动作。
“侯爷,我知错了,也受过惩罚了,你就原谅我吧。”舟多慈眼睫低垂,“昨夜,我以为我会死在你手中……”
仿佛想起了昨夜那可怕的场景,他身子瑟缩了一下,配上喑哑的声音,显得格外可怜。
容初弦涂着药,默然不语。
“稍后我便传令召他们回来,从此不再窥探你的动向,”舟多慈停顿一小会儿,抿了抿唇,“我只是让他们看着你,再没做旁的事,侯爷为何如此恨我?”
容初弦动作停下,目光沿着舟多慈下颌走向他的眼睛。
少年人眼里有不解,有委屈,还有……难过?
容初弦注视着舟多慈的双眸,很想问他一句——
你对我,可曾有过半分真心?
他问不出口。
或许十八岁的舟多慈,对他曾有过那么几分依赖与亲近,可人都是会变的。被安上谋反罪名后,容初弦不是没想过,一切或许是误会,舟多慈可能有别的目的。
然而,射向他的漫天箭雨是特制箭羽,隶属飞龙卫,唯有皇帝方能调动。
重生后,他所得知的一切更加印证了这一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