舟多慈也没挣扎,由着他摆弄。
容初弦按住舟多慈,让舟多慈背靠在自己怀里,随后紧紧揽住他的肩,扬声道:“进来。”
周照吉提着雕花食盒,推门而入。
一进屋,看到散落满地的书,周照吉心中咯噔一下。
偷偷摸摸抬起眼,他眼前一黑,犹如五雷轰顶。
殿下竟坐在容初弦腿上!
殿下身形颀长,秾纤得中,在人群中也是极为出挑的。可被那厮抱在怀里,居然显出几分娇小。
……眼前画面也透着一股诡异的和谐感。
嘶,他在想什么!
周照吉连连摇头,将这可怕的念头从脑海中驱逐出去。他狠狠瞪了容初弦一眼,忍着心中怒火,走到一旁的梨木圆桌处打算摆膳。
突然,男人微冷的声音闯入他耳中:“拿过来。”
周照吉动作顿住,望向舟多慈。
舟多慈冲他点了点头。
周照吉:“……”
殿下分明最讨厌在书案间用膳……此刻却被迫对容初弦言听计从。
周照吉面无表情上前,将盒中吃食一一取出,垂首立在一旁,轻声道:“殿下,我侍奉你用膳。”
容初弦面露不悦:“你家殿下有我侍奉,你无需留在这里。”
他端起桌上的山药排骨汤,轻轻搅拌,瓷勺碰撞碗壁,响起清脆悦耳的声音。
舟多慈面容平静:“照吉,你出去吧。”
周照吉只好听命退出书房。
“张嘴。”容初弦舀起一勺汤,送到舟多慈嘴边。
舟多慈:“怎敢劳烦侯爷?还是我自己来吧。”
容初弦态度强硬:“喝。”
舟多慈只得张开嘴。
他被容初弦强按着喝了几碗汤,又被塞入各种糕点,实在吃不下了,揉着肚皮向容初弦求饶,容初弦才放过他。
容初弦板着脸,冷眼看他:“往后再不好好用膳,我定不轻饶。”
我:“……”
……我觉得舟微漪大概不是为了这个。
我心有余悸,怕舟微漪再在母亲面前说出什么惊人之语——毕竟秘境的后劲大概还没过,只我一人备受惊吓便可。于是扯了扯母亲的衣袖,挡在她面前。
“兄长。”我语气平静,重音喊了这两字。
“你先出去吧。”我说,“我想和母亲单独谈谈。”
第156章前世今世
舟微漪看了我一眼。
他神色依旧极冷,但目光在触及到我时,又顿时收回了那些锋利意味,只低声应了一声,便起身向外走去。
那一声里,仿佛还有些低落意味。
“他倒是很听你的话。”
母亲意味不明地说道,倒是听不出是嘲讽还是有什么其他意思。
舟多慈回想了下画上的内容,实在搞不懂是如何与他的话联系起来的。
“姜帮主可是钦犯,砚哥哥就这般信任他们?”
舟多慈自见到金兰叶,便觉得此人难以捉摸,表面上永远温柔和气,内里却是个毒蝎,方才沏的茶里不知被他放了何物,只一口便唇舌发麻,失去知觉,许久才缓过来。
裴解意挑了挑眉,看向同为“钦犯”的舟多慈,道:“那群水匪身手灵活水性极佳,光靠衙门那些人怕是连水匪的影子都看不到,而漕帮以水立命,多是些浪里白条,抓人自然要借他们的本事。”
舟多慈沉默了,试探性问道:“方才的茶……”
“不好喝么?这是他们苗疆特有的辛茶,食之唇舌有痛麻之感,你初次尝试,不喜欢正常。”
裴解意并没有觉得什么不妥,他让舟多慈安心歇息,养好精神以备不时之需。
二人在屋里休息了半日,傍晚时分,窗户被啄响,信鸽用杨宽的回信换取了一大碗米仁。
裴解意抖开纸条,上方俨然画了个圆圈,里头两根低垂的眉毛和一条下弯嘴巴。
“他们进攻失败了,水匪仍占据在山壁内,双方陷入僵持。”
裴解意将纸条烧尽,在舟多慈无法理解的神情中解释了纸上的意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