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哈……”
宋星苒狠狠在上面啃了一口,以报他时不时折磨自己之仇,现在的舟多慈毫无反抗能力,甚至没法将他推开。
这该死的舟人竟也有今天,总是把他折腾得死去活来,现在轮到他自己尝尝。
宋星苒深黑眼眸中涌起报复的快意,报仇的速度不免更快了些,恨不得将这讨厌的家伙从中间劈开,厌恶与欢愉两种情绪同时聚焦在一处,他觉得自己大概也是疯了,不然怎么在蛊虫折磨的剧痛中还能立得起来。
喉结边的小痣悄然变红,破碎变调的声音不知谁的喉间滚出,又或只是耳朵里虫翅的振动,轮椅被用来做职责以外的事情,轮子在地面来回移动。
房顶的暗卫们表情复杂。
他们趴在这里都快冻僵了,里面竟还没结束。
“去床上……”
“不要这样,我要看着你……”
暗卫们感觉自己的耳朵都脏了,不知是谁先忍不下去,冲同伴比了个“走”的手势,顿时一呼百应。
他肉身已死,唯余神魂尚在,若是离了这个书中世界,只怕也要灰飞烟灭,回去是没可能了,不如想想今后该怎么办。
虽然被困在这一方天地里让他心有不甘,但有死对头睡,也姑且能忍,只待哪天宋星苒恢复了记忆再杀他一次,或者被他所杀,也就一了百了,没什么遗憾了。
舟多慈坐在镜前,开始梳妆。
昨夜他身体享受,脑子也没闲着,已将这部书的内容大致梳理了一遍——现在他所处的剧情,正是这本书的开篇,两人在新婚之夜做恨的那段。
书里的“舟多慈”因幼时经历了那场惨无人道的大巫选拔,亲眼看着同伴惨死,父母被杀,对舟寨心生怨恨,性子也变得乖戾疯癫,在雍国军队攻打过来时果断选择了投敌,为博得大雍皇帝信任,不惜自献“命蛊”之血以示忠诚。
命蛊就是那只和大巫绑定的蛊王,二者休戚与共,一荣俱荣一损俱损,如果向谁献出命蛊的血,就意味着大巫不能再对那个人下蛊,并对他言听计从。
舟多慈对于书中的自己,评价只有四个字:可悲可恨。
明明有千般手段,却偏偏选择了最窝囊的一种,将自己的性命交到别人手上,这种行为实属狗急跳墙,愚蠢之至。
背叛部族投效大雍,也不过是从一个火坑跳进了另一个火坑,雍国的水远比舟寨更深。
原主按照大雍皇帝的旨意,伪装成普通舟医,表面和宋星苒成亲给他冲喜,为他治伤,实则千方百计地下毒折磨他,逼迫他说出圣蛊的下落。
但即便这样宋星苒也没招。
成亲三年,宋星苒就被折磨了三年,屡屡被折腾得生不如死,对原主和皇帝恨上加恨,人也变得愈发阴沉寡言。
这位大将军忍辱负重,韬光养晦暗中谋划,终于在三年后夺回兵权,杀了昏君一统天下。
而原主则被大军乱踢践踏致死,连个全尸都没剩下。他们无声无息地离开了将军府,回宫复命。
季渊单手撑头躺在龙榻上,眼皮都没有抬一下,漫不经心地问:“如何了?”
暗卫单膝跪地:“回禀陛下,那舟疆大巫离宫以后,先是在街上闲逛,然后在路边小摊上买了两串糖葫芦,自己吃了一串,另一串带回将军府拿去逗小孩。”
季渊皱了皱眉:“他举止可有异常?”
暗卫摇头:“不曾发现。”
季渊沉吟片刻:“然后呢?”
“然后他回房去找宋将军,宋将军一见他就开始……呃……”他表情一言难尽,似乎难以启齿。
这时,跪在他旁边的另一个暗卫挺直腰杆,面无表情正气凛然地说:“动手动脚。”
“是,然后又为了一串糖葫芦……”
“争风吃醋。”
“后来就……”
“干柴烈火。”
“……”
“不堪入目。”
“……到现在应该还没结束,我们就回来复命了。”
季渊睁开眼睛,慢慢坐起身来。
暗卫们退到一边。
“难道他真没骗朕……”季渊摩挲着手腕上的红痣,在寝殿里缓缓踱步,“两次都没被命蛊反噬,他当真和朕是一条心?”
……可见这书的作者立场分明,坚定站在“邪不压正”的那一边。
这样的结局让舟多慈越看越气,边看边骂,看一页撕一页。
书被他撕掉了半本,剩下的嘛,就全是两人床笫之欢的香艳画面了。
别人玩纯爱,他俩玩纯恨,越恨越做越做越恨,那叫一个激情四射酸爽无比,步步到胃根根见血,还次次都不重样。
于是舟多慈保留下了这半本“精华”,没事就掏出来反刍两下。
一想到书中描写的有多激烈,舟多慈就忍不住回头看向床上昏睡的人,嘴角不太愉快地往下一撇。
还没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