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过给你尝尝也不是不行,”舟多慈故意夹起了一片肉,炫耀给他看,“你过来,我就给你吃。”
宋星苒看了看桌子和床之间的距离,又看了看不知道被谁推到远处的轮椅,冷笑了一下。
舟多慈本来也没想真给他,把肉放进自己嘴里,嘲讽道:“过不来就算了。”
没有轮椅连床都下不了,还要忍受舟多慈当着他一个病号的面吃香喝辣,宋星苒十分气恼,没有任何一刻比现在更想快点恢复。
他试着活动了一下右手,能动一些了,但还是僵疼得厉害。
“究竟要多久才能好?”他问。
“少则三五天,多则十天半个月,看你的恢复能力,”舟多慈边吃边说,“不过就你这个我不给硬你塞你都不吃药不吃饭的样子,势必是快不起来的。”
宋星苒:“?”
那么一碗往死里难喝的药,但凡是个正常人也不可能爱喝,那一碗药灌下去,还能吃得下去饭才有鬼。
他冷峻的眉峰压低:“你要是别总趁我昏睡对我做那种龌龊事,我兴许还能好得快些。”
舟多慈看向他的嘴唇。
龌龊?哪里龌龊?
不过是亲了一下。
“这就龌龊了?”他脸上似笑非笑,“那我以后要做的龌龊事还多着,将军不妨先习惯习惯。”
宋星苒:“…………”
他不禁为这舟人的无耻程度感到震惊。
在祠堂当着他先祖的面用他的身体做那种事还不算龌龊,究竟怎样才算龌龊?
要不是这几日舟多慈将他榨得一干二净,他又怎会气血两亏到会被几只虫子撂倒?
宋星苒黑着一张脸,只觉浑身刺挠,又因为退烧药的作用,加上刚吃了一碗热面,他现在浑身是汗,衣服都湿了,黏糊糊地贴在皮肤上,更是难受得紧。
“把轮椅给我,”他冷冷开口,“我要沐浴。”
“你才刚退烧,现在就洗澡小心着凉,要是再染了风寒,华佗再世也救不回你。”
“那总不能就这样吧?”宋星苒皱着眉,“你晚上难道不和我一起睡觉?”
连他身上有点药味都要嫌弃。
舟多慈想了想,觉得那还是不能苦了自己,毕竟这将军府上下想找个舒服的床可不容易,拆家时所有值钱的家具都被拉走了,不值钱的全部砸烂,新定做的家具还没到,这几天府里的下人都是睡在临时搭建的床板上的。
也就只有这间皇帝赏过的婚房尚且能看,他除了和宋星苒凑合睡一张床,没别的办法。
“我给你打盆水,你擦擦身吧。”舟多慈道。
不能洗澡,能擦一擦也是好的,宋星苒只得退而求其次,他脱了身上汗湿的衣服,接过舟多慈递来的温毛巾,尝试给自己擦身。
虽然左手不如右手好用,但这点小事还是能办到的,他把浑身上下仔细擦净,只有后背无论如何也料理不到。
不得已,他再次求助舟多慈:“帮我一下。”
现在我的腿还被容初弦抓着,逃都逃不掉,先落了下风,我竟有些害怕容初弦杀人灭口——应该也不至于那么糟糕。
但第一次见失忆后的容初弦,他过于凌厉的手段还是留给了我很深的印象。我总觉得容初弦不受礼义束缚的情况下很危险,要对我动手的话,我可能打不过。
何况这次——勉强也算是我的错。就是打起来也是我名不正言不顺的。
所以我缓缓开口,语气放的很柔软:“容哥哥,你没事吧?”
“先说好……我觉得男人不能打老婆。有事可以好好商量。”
第99章还能再亲吗?
“?”
容初弦的语气当中,似乎颇为无奈:“在想什么?”
他一只手空出来,握住了我方才作乱的那只小腿,神色毫无异色,动作也很随意地低头亲了一下弓起的足背。
“不要闹。”
但一觉醒来,舟多慈打消了这个念头。
或许根本不用他下毒,姓宋的就先病死了。多慈其实很不想帮他。
毕竟昨晚已经试过了,这家伙真的很沉,若是拽了没拽动,委实难堪。
可看着他疲惫的双眼,已到嘴边的挖苦终究是咽了回去,他有些不耐烦地啧了一声:“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?也就是我脾气好,要是换作别人,非但不帮你,还要将你修理一顿。”
宋星苒:“……”
脾气好?说谁?
舟多慈将轮椅重新推回近前,双手攥住了宋星苒的手,又与他脚尖相抵,猛地一拽,才算把人从地上拉起来,迅速转移上轮椅。
宋星苒因为用力而手背凸起青筋,还没来得及松开,忽然感觉腕上一凉。
舟多慈袖子里的那条白蛇不知道为什么游了出来,正顺着两人交握的手,往宋星苒胳膊上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