或许是为了贴合人设,这书里对他的外貌描写也和本体大差不差,只不过白发的原因变了——
舟疆有一种残忍的炼蛊方法,将九九八十一种剧毒蛊虫放入同一口大缸里,不给食物,让蛊虫自相残杀,最后活下来的即为蛊王,再让蛊王噬咬垂髫孩童,谁能承受得住蛊毒,谁就可以驭使蛊王,成为蛊王认可的“大巫”。
因为承受了过量的毒素,形貌多少会发生一些改变,有人从此变得面貌狰狞,畸形可怖,也有像舟多慈这种的,只是白了头发红了眼珠。
简而言之,就是从魔头变成了蛊王……反正都是些歪魔邪道,舟多慈倒也能触类旁通。
现在他一身法力全无,这身体不习武,也无甚内力,但经过一夜的适应,他已经能将蛊毒用得得心应手。
拿谁适应的?自然是宋星苒。
对他下毒,毒发之前再解掉,这家伙忙着颠鸾倒凤,估计自己都不知道短短两个时辰间身上中过多少种毒。
思绪转到宋星苒,水也差不多冷了,舟多慈站起身来,搅碎了水面浮着的倒影。
他随手披了浴袍往屏风外走,没擦干的水珠顺着苍白的皮肤往下流,经过磨红的腿根,一直淌过脚踝流到地上。
舟多慈往卧房里瞄了眼,宋星苒竟还在睡。
他不禁发出嗤笑。
才折腾了半宿就睡到现在。
虚。
凡人的身体素质就是差,这要是放在他们万魔峰,谁双修没个三天三夜就出来,都得成为茶余饭后的谈资笑柄。
亏他还给姓宋的下了两道强身健体的蛊呢。
暗红的血沥沥落落滴在地上,聚起不小的一滩,不仅是血,还有没消化完的山楂,以及内脏碎块。
宋星苒有些惊讶地看着他,眉心微蹙:“你到底干了什么?”
舟多慈根本没力气搭理他,五脏六腑仿佛都被生生捣碎,煞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,冷汗顺着额角的青筋一直淌到下颌,滴进血泊里。
剧烈的绞痛让他用力抓紧床沿,整个人弓成一团,浑身颤抖,牙关紧咬,才没让自己叫出声来。
过了许久疼痛才慢慢消退,难以形容的晕眩和虚脱接踵而至,让他差点一头从床上栽下去。
宋星苒扶住了他,将手帕凑到他唇边,想帮他擦掉嘴角的血。
舟多慈顿了顿,接过那手帕,推开了他的手。
不光嘴角是血,嘴里也全都是血,血腥味让他想吐,宋星苒又给他倒了杯茶,舟多慈就着他的手抿了一口,漱了漱嘴。
然后精疲力竭地倒回了床上。舟多慈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火气,他做梦都想杀了泊苒仙尊,可宋星苒该和他争斗厮杀不死不休,被他亲手折断傲骨,打落云端,而不是像现在这样,跪在地上引颈受戮。
他没兴趣捏死一只蚂蚁。
他用刀尖挑起他的下巴,迫使他看向自己:“我不会杀你,将军,你既杀我族人,抢我族圣物,我怎么可能轻易让你去死?那太便宜你。”
他摸了摸对方的脸,拇指顺着他唇缝撬入,笑容在昏黄烛光中分外诡谲:“不尝遍我的蛊毒就想去死?哪有那么好的事。”
宋星苒通红的眼睛狠戾又阴鸷:“今日你不杀我,他日我必杀你。”
“我拭目以待。”
宋星苒神色复杂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,抬高音量:“来福,来福!”
来福正在外面打扫院子,听到呼唤声,迅速跑了进来:“将军有什……这是怎么了?!”
地上那一大滩血迹把他吓了一跳,宋星苒冲他比了个噤声的手势:“不要声张,赶快把这里打扫干净,别让任何人看见。”
来福回过神来,连连点头,麻利地开始打扫地上的血迹。
等他收拾完离开,宋星苒再次看向床上的人:“不打算跟我说说是怎么一回事吗?”
舟多慈神色恹恹,没吭声。
“那你先睡一会儿,等醒了再说。”
舟多慈冷笑。
宋星苒给他掖了掖被角:“放心,我不杀你。”
我感受到力道,硬是按住了,苍白的面容气得有些泛红:“又怎么了?”
容初弦道:“家训,只有父亲、母亲。祖父母、外祖父母才能算做家人。”
“分支血脉,一样。”
这话落在我耳中,等同于分支血脉,一样得死。
怎么分家血脉就不算人了。真是陋习,你们容家能不能改改?
第92章是你的道侣
我忍无可忍地闭了闭眼,在感知到容初弦要抽。出手的可怕力度时,略微踉跄了一下,最后还是很忍气吞声地开口,“等、等等——”
“虽然我是分支一脉,但、但……我也是你的道侣,你不记得了吗?”
为了活命,我都胡编一诌了,也不差这一回了。
不知在那过分严苛的家训当中,道侣在不在“家人”的范畴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