比如最开始的时候,他以为舟微漪最早只能回到上次施展巫术的时间,舟微漪却能去到更之前的地方。
还有,他只见过舟微漪回到过去,没见舟微漪去到未来。
他故意这么诈了舟微漪一下,却把舟微漪委屈成这样。
舟多慈突然觉得心里有些过意不去。
舟多慈生硬地劝他:“哪有那么夸张?”
但没劝好。舟微漪叹气:“唉!别人都是戎马一生,我还没毕业呢就牛马一生……”
舟多慈:“……”
毕业又是何意?
舟微漪把自己脸埋在双手中,看他这样不舟形象,舟多慈知道这人等下肯定要施展巫术逆转时间。
也许正是因这样雁过不留痕的术法,舟多慈也做出了和完全不符合自己身份与性格的举动。
他伸手,胡乱在舟微漪头顶上揉:“行了行了。哪有那么委屈?”
真要说委屈,他才是更委屈些。
他早就注意到舟微漪的头发比起旁人来要更卷曲些,此时伸手一摸,才发觉手感确实和自己的不同,似乎更有弹性些,也更茸一些。
舟微漪再叹一口气,读档回到舟多慈问话之后的时间。
他刚才已经想好了说辞,这会儿摆出一副苦闷的样子来回舟多慈:“臣忠心耿耿,却行事愚钝冒失,难免会让朝中前辈觉得冒犯。臣不敢妄自揣测,只愿陛下能多提点提点,让臣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。”
舟多慈闭着眼都知道舟微漪想说什么。
无非就是唠唠叨叨,没什么用的说辞。
他也没仔细听,身体后靠,手虚握成拳抵在鼻尖上。
舟多慈点了点头,正打算让人下去,忽然觉得眼前发黑。
舟多慈:“……”
舟微漪又怎么了?
摔了?吃到不好吃的东西了?还是其他的什么?
噢,秦瑄说他等下要去酒楼。
总不能舟微漪是走在路上又遇到了秦瑄,在和秦瑄说话吧?
不想起来这两人还好,一想起来,舟多慈就觉得烦躁。
因舟微漪的巫术,徐太医本来已经拿开的手又重新搭在舟多慈脉上。
这回他的表情没方才那么轻松了:“陛下的龙体并无大碍,但虚火扰动,肝火旺盛。应是陛下近日忧思过度,这才梦魇不断……”
他道:“臣再给陛下开一副参汤,补补气血。”
舟多慈:“……”
得,舟微漪这一施法,他直接被气到肝火旺盛了。
他摆手:“参汤就不必了。”
话音刚落,舟多慈眼前又是一黑。
舟多慈:“…………”
还有完没完了?
他和徐太医这老头手拉手都快半个时辰了,这手到底什么时候能松开?
舟多慈绝望地闭眼,徐太医却面露喜色。
他喜悦道:“陛下的脉搏强壮有力!龙气充盈!陛下体质愈发强健了!”
舟多慈:“……”
可不是强壮有力吗?他被舟微漪气得脉搏突突的。
只是我现在开始怀疑,长安明这小子应该不是抱着什么济世救人的心理才主动出头、发表那一番兼并众人的说辞的——他是真的需要人干活吧?
作为好像有些蠢、主动咬钩的那个,我略微沉默之后,主动掏出法器上前,开始清理那一片瘴气地中潜藏的妖兽。
长安明很懂事,紧随其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