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不愿搭理王宴,谁料王宴拦住了他。
王宴笑嘻嘻的上前:“舟兄,这么晚了你怎么从慈儿表弟房里出来?”
王宴只当舟墨是萍水相逢的好友,不知他故意接近自己,所以大多事情都毫无保留的告诉他了,今日王宴见舟墨身边的人是太子,心中激动不已,现在姨夫就想着让舟多慈去伺候宋星苒,将答应他的事情全抛之脑后。
这口气,他怎么能咽下去!
要是以后他能傍上太子这一条大腿,一个宋星苒又有何可惧。
谁料,舟墨退后一步,避开他,“有些事情和阿慈说。”
舟墨本能退后一步的动作让王宴觉得奇怪,有种舟墨想要疏远他的感觉,王宴收了自己的手,“舟兄和慈儿说什么了?不如说给我听听,都是一家人。”
“不必。”舟墨不仅仅觉得海平侯夫妇不可理喻,王宴更是让人恶心,现如今他也不必再勉强自己接近王宴,也不必隐藏自己的情绪:“我还有事,先走一步,您自便。”
舟墨说罢,踱步离开,走了两步又想起舟多慈,回头喊住王宴,提醒道:“阿慈心思单纯,与你成婚不合适,你还是尽早放弃这个想法,否则宋星苒不会轻易放过你的。”
王宴:“?”
“不是,舟兄你这是什么意思?”
“慈儿表弟是姨母姨夫许给我的,就算他和宋星苒暧昧不清又怎么样,我又不准备娶他为妻,纳进府玩玩罢了。”王宴想起宋星苒就心烦,但他又斗不过宋星苒,现在舟墨也开始挖苦他,实在不能忍:“舟兄,前些日子你的态度可不是这样的?莫非——”
“住嘴。”舟墨沉声道:“我只是劝你不要和宋星苒抢!”
“你抢不过!”
说罢,舟墨转身离去。
王宴:“……”
咬牙看着远去的舟墨,骂骂咧咧道:“别以为你是姨父姨母的儿子他们就向着你,没有我王家你什么都不是!”
“操!敢教训老子!翻了天了!”
王宴气的跺脚,看着身边的小厮都不顺眼了,“你滚去前院问问姨母生子秘药什么时候能好!”
妈的,他就不信宋星苒能玩儿下去一个大肚子的烂货!
舟墨直言:“王爷,臣马上就要去江南任职,王家的案子也是臣一手从暗中查来,还请王爷将此事交给臣来办。”
海平侯附和道:“是啊王爷,这件事……”
宋星苒轻笑的声:“本王既已代理朝政,朝中事宜自然由本王处理——更何况,舟卿,王家与你沾亲带故,此事你更应该避风头才是,怎么半路认了一个儿子高兴的老糊涂了?”
宋星苒此言一出,海平侯算是笃定王家这件事宋星苒不会放手了,他为大宗征战多年,平庆帝对他都敬重三分,如今时移世易宋党掌权,但他的功勋不该被党争淹没!
宋星苒此人,不可理喻!
海平侯忍下一口气:“是,王爷说的在理。”
“还有你,”宋星苒将书案前的折子扔到舟墨身前:“舟学士,前些日子你带着太子去城中的迎春楼作甚?太子既然同你交好,你作为我大宗的臣子,更该以身作则为太子做榜样,这弹劾你的折子都送到本王的面前了,你作何解释?”
舟墨让海平侯站队太子的目的已经达到,并未解释那件事,“臣,愚钝。”
“退下吧,王家这件事没有商量的余地,”宋星苒挤出来一个渗人的笑:“还是将心思放在别处,听闻不日舟卿在家里设宴,好事,回去忙着吧。”
舟墨和海平侯退出宣政殿。
海平侯如释重负,两人作伴走下长阶。
海平侯看着舟墨,淡淡道:“墨儿,还是你高瞻远瞩,为父老了啊。”
舟墨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:“父亲说笑了,太子才是我大宗未来的天子,是父亲高瞻远瞩才对。”
舟微漪在一旁道,“小裴不留久一点吗?毕竟你生长在此处,总有些值得怀念之地,今日一别,往后难来——你想留下也无妨,不必担忧行程,我会单独派人来接你的。”
把裴解意单独留这,我却不放心,故土难离,我怕他跑了。
不过裴解意依旧是那副闷葫芦的模样,不发一言。
我其实觉得有些奇怪,舟微漪看上去怎么对裴解意的事怪关心的,既然这样——
“别说那些了。”我不耐烦地扯了扯舟微漪的衣摆,“可以测特殊灵根的灵器找到没有?”
舟微漪回过身,正点头。我想了想,又觉得舟微漪这般关切裴解意,又帮过许多忙,我还是替裴解意解释下以全心意,“那谢谢了。对了,裴解意就算想,也不能留这,我要把他带我身边的。”
舟微漪:“………嗯。”
第30章登仙宗
从燕起至修真界舟家路途颇远,哪怕我们行事动身皆快,在路上来回也消耗了三日时光。
一回舟家,我便迫不及待要回暖池沐浴一番,路上虽然也在客栈梳洗过,我却总觉得身上沾了尘,不如在家中来的自在。
只是踏进大门没多久,我便感觉到一束幽幽目光望着我,顿时便敏锐地望回去——正看到宋星苒很没形象地蹲在地上,手上拽着根鲜嫩的绿叶子,好像在逗弄蚂蚁,嘴上还叼着根嫩草。
我:“……”
堂堂宋家大少爷,成何体统!
宋星苒倒是没注意到自己此时蹲姿不雅似的,只是见着人来了,才施施然从地上站起身,略一掸衣摆,浑身又是那股少爷的风流气了。只是眼睛还盯着我,好似千言万语没说出口。
这也把我逆反心理挑起来了,我站在原地未动,只是对他微微挑了挑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