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邬立马说:“不行。”
江酌霜瞥了他一样,“你说不行就不行?这是我家,小心我把你赶出去给他腾位置。”
江邬嘴里贬低的话拐了个弯,重新变得委婉:“他是客人,这样不好……不如我们俩睡在一起,单独给他留一间房。”
江酌霜一直以为江邬和陈嘉延是好朋友,也没多想:“随便你,别挤到我就行。”
江酌霜的话让江邬暂时收起了对陈嘉延的厌恶,甚至还隐隐期待对方快点来。
*
陈嘉延来的那天,本来心情很好,在听到晚上的房间安排时,脸色一下就变了。
陈嘉延:“霜霜,我觉得这个安排不好……”
江酌霜以为对方嫌弃睡客房,也有点生气了,“什么意思啊陈嘉延?”
陈嘉延什么意思都没有,但江邬会煽风点火。
“霜霜,你也别怪陈嘉延,他以前大少爷的日子过惯了,当然受不了住客房……没事,我去外面找间酒店,让他住外面就好了。”
陈嘉延愤恨地看着江邬,比了个不友好的手势,口型道:“你不是人,江邬。”
其实他到现在也不理解,为什么江邬要这么警惕,难道要让霜霜孤独终老一辈子吗?
公寓里一共有两个浴室,主卧和客房边各有一间,江邬当然和江酌霜用一间。
陈嘉延试图弄坏客卧浴室的水管,无果,只能失去去主卧一块洗澡的资格。
哪怕在海外,公司里的一些事也必须要由江邬拍案才能决定,他处理了一部分紧急的事,那些不着急的,就丢到明天再解决。
回房间时,被窝里还亮着光,少年正在打游戏,并且掩耳盗铃地把被子蒙到脑袋上,仿佛这样就能证明自己没有在熬夜了。
江酌霜应该刚洗完澡,浴室的门开着。
江邬进入浴室后,首先闻到的是一阵湿甜的香气,像是铃兰花,又有点柑橘的味道。
明明用凉水冲澡,江邬却越洗越热,最后在里面冲洗许久才离开浴室。
看江酌霜的架势,显然是打算熬夜玩游戏了。
因为这些日子少年的身体调养得不错,所以江邬也不逼得太紧:“别闷在被子里玩了,热不热?”
当然,他逼得紧是一回事,江酌霜听不听他的就是另一回事了。
江酌霜一下就把被子掀开了,“这可是大夏天啊,热得我手机都快变成暖手宝了。”
本来主卧里只有一条被子。
在江酌霜的强烈抗议下,两人改成了一人一条被子,这样不会妨碍他打游戏。
江邬前段时间一直在熬夜处理公司事务,虽然表面上看不出来,但其实有些疲惫。
但在身边若有若无的柑橘甜香里,还是熬了足足有大半宿才睡着。
生物钟让江邬第二天准时起床,从他的脸色完全看不出来,他昨天没睡好。
费城晚上气温有些高。
江酌霜嫌热,穿在身上的睡衣解开了好几颗扣子,露出一大片白皙的皮肤。
江邬的视线在少年身上晃了晃,紧接着像是被烫到一般,迅速移开目光。
如果不是因为昨天晚上和他一起睡,江酌霜或许会直接脱掉身上的衣服。
因为有好几次,江邬上楼叫江酌霜起床上学时,对方从被子里起来……
少年的上半身是光。裸的。
背对着江邬,慢吞吞穿衣服。
藕白的手腕上缠着一根红线,那是早些年苏寻雁去寺庙里求的。
保平安、祈长生,不知道有没有用,但戴上以后,病灾似乎真的消减了许多。
所有人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去爱江酌霜,江邬也知道自己爱着少年,但他的爱卑鄙许多。
……并不像别人那样单纯。起淋九泗六山七叁邻
虽然熬夜,但江酌霜不想让陈嘉延知道自己喜欢赖床,那有点丢脸,所以他还是早起了。
江酌霜迷迷糊糊想,好困啊。
他想把身上的睡衣换下来,但因为大脑短路,刚把睡衣扣子解掉,又迷迷糊糊重新扣了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