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年江酌霜的病似乎又严重了。
虽然他没说,但江邬来德国时,很快就发现他的特效药消耗速度比之前快。
因为不想一个人待在国外,所以江酌霜原定的计划是从圣德尔森毕业以后就回国,现在因为身体原因,不得不改变计划。
研究组在美国,为了方便关注身体情况,江酌霜没有继续选择德国本地学校。
江酌霜的竖琴启蒙老师是茱莉亚的终身教授,这些年也一直有在关注他的水平进展。
一想到老师在茱莉亚等着自己,江酌霜二话不说就去了柯蒂斯音乐学院。
尽管被小老头揪着耳朵威胁,江酌霜依然坚定地表示自己绝对不要和他在一个学校。
十岁那年,江酌霜回到江家,在苏寻雁和江德明的溺爱下,他只被两个人惹哭过。
——江邬,以及自己的竖琴老师。
前者现在变成了自己的奴隶,后者依然是噩梦,一辈子的那种噩梦。
因为苏氏和江氏都离不开人,所以最后只能退而求其次,苏寻雁和江德明留在国内,只让江邬先去国外陪霜霜。
江酌霜租的是费城的小公寓,周围景观一般,但胜在环境很安静。
人和人之间就像是死了一样,没有任何多余的交流,他很满意这一点。
江邬理所当然地和江酌霜住在了一起,他住在一楼的客房,每天早上推开门就是厨房,正好可以做顿早饭再去分公司视察。
因为江酌霜很挑食,每天早上都要吃不同花样的早餐,所以江邬耗在厨房的时间越来越长……他也乐在其中,到后来干脆就不去分公司了。
江邬一开始还会问陈嘉延怎么做饭,他知道自己不在的时候,一直是对方照顾霜霜。
结果陈嘉延一直试探他,江酌霜在美国有没有谈恋爱,司马昭之心昭然若揭。
江邬:“呵。”
他把电话挂了。
过了会,陈嘉延电话又打了过来。
“霜霜已经成年了,以前你看得紧我能理解,现在你总不能妨碍他谈恋爱吧?”
江邬默了默:“什么时候开始的?你的心思。”
陈嘉延很疑惑:“你以前不知道?难道你以为我和你当朋友,是看中你江大少的身份吗?”
江邬:“?”
“我们什么时候是朋友?”
两方都陷入短暂的无语中。
既然罐子摔破了,那就破罐子破摔。
陈嘉延:“我喜欢霜霜,他喜不喜欢我是他的自由,但你别想着从中作梗。”
江邬说:“你的喜欢就是待在国内想想?”
陈嘉延故意炫耀:“哎呦,忘和你说了,霜霜刚刚和我说他的新住址了,我已经买机票了。”
江邬一边煎蛋一边冷着脸说:“别过来碍事,这里没你住的地方。”
“总能找到地方住,不劳您费心。”
“也对。”江邬忽然改口,“美国有七十万流浪汉,你一个个问,总能问到你能住的地方。”
陈嘉延:“……我哪里惹到你了?”
他觉得比起那些不三不四的黄毛,自己至少知根知底,江邬没理由这么排斥他。
煎锅里的溏心蛋马上就要熟过头了。
江邬一句话没说就挂了电话。
凑巧江酌霜洗漱完下楼,今天他学校有课,所以穿戴整齐,平时一般套着个睡衣就下楼。
江邬洗了洗手,擦干水分时,状似不经意地问:“霜霜,过段时间要来客人吗?”
芝士牛肉蛋饼里,江邬芝士放太多了,但这正好变成了一种全新风味。
江酌霜切下一小块蛋饼,裹着芝士卷卷卷,又蘸了蘸溏心蛋:“嗯,陈嘉延有事要来找我。”
虽然看着口味很猎奇,但味道还行。
就是有点腻,剩下半口江酌霜喂给了江邬:“估计睡不下,到时候他和我一起睡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