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巧凤喂饱了弟弟,把她爹晃醒了之后叮嘱半天,然后一大早就出了门。
但是到了晚上都没有回来,翠妮爹想酒想的浑身发抖,他看着哭闹不止的儿子,想去报警找巧凤,但是想到翠妮的死,他不敢去公安局。
他跟儿子在家等了两天,依旧没等到巧凤回来,他怀疑巧凤也死了,因为她胸是胸,屁股是屁股,挺带劲的,比翠妮那个干巴身子好多了,哪个路过的男人能忍得住?
翠妮爹放弃等待,家里没钱也没酒,他心一横,抱起儿子,找到酿酒那家小作坊,“给你一个儿子,我换两斤酒。”
他拿到酒立刻就喝,喝完才觉得浑身舒畅。他沿着翠妮死的那条河岸走着,也许能看到巧凤,但是他什么都没看到。
陈婉婷没想到她给出去的钱会有别的用处,她只是想补偿一下翠妮的家人,让他们在一段时间之内至少不用挨饿。
天气渐凉,能收上来的灵芝数量眼见着就少了很多,有些人把灵芝裹起来卖,细心的陈美玲打开后发现灵芝菌盖已经有冻斑,一块块褐色的凹陷特别明显,表面也比以前收的硬了些,色泽也暗淡很多。
这样品质的灵芝,根本没法按照以前的价格卖给张胜利,于是陈婉婷一律不收有瑕疵的灵芝。
结果就是,两人跑了五个村子,只收上来五朵好品相的灵芝。
陈婉婷把送灵芝的活交给陈美玲,她独自一人去了县矿场。
矿场的
大门她熟得很,上次找翠妮的时候就来过。两边砖砌的门柱,中间是铁栅栏门,顶部悬挂铁质五角星,门上挂着标牌,上写着:平定县红旗煤矿。
门柱两边贴着标语“工业学大庆,农业学大寨”,在门的旁边还挂着一块小黑板,上面手写着:今日量产300吨。
陈婉婷顺着满是煤渣的路走进去,踩着地磅来到门房,门房里只有一个50多岁的老头在值班,她打听道:“大爷,我想买煤我找谁买?”
大爷透过窗户打量一下陈婉婷,接着摆摆手,“私人不卖。”
陈婉婷见大爷不理她了,又问道:“大爷,我想了解下价格。”
大爷整理着手中一份又一份的《煤炭报》,头都没抬的说道:“价格你得去县物资局了解。”
陈婉婷敲敲窗户,然后递进去一盒中华烟,门房大爷一下子就被那盒烟吸引了目光。
陈婉婷说道:“大爷你这门房盯着还挺辛苦,来一盒提提神。”
大爷立刻露出笑容,这中华,可是国宴特供,普通人谁买的到啊,在黑市还得五块一盒,“姑娘你想打听啥?”大爷推门走出来,顺便把烟藏进兜里。
“我想问问这煤炭怎么买。”
“你买?”大爷摇摇头,“这是公家的,不卖私人。”
:。
“那有什么办法能买?”
“你要是有煤票你就去物资局买,我们这儿这不对个人啊姑娘,犯法的。”
“要是没有煤票呢?我想大量的买,大爷,有啥路子没?你放心,出事儿跟你没关系。”
这话让大爷多看她几眼,他想着这女孩看起来不大,但是出手就给中华,也许是帮谁问的?这么一想就觉得很有可能,他不由得认真回答道:“你要自己拉煤,你得有条子,或者你有许可证,”说到这看陈婉婷没反应,他又压低声音说道,“不行你就跑跑关系,”他给陈婉婷指了指矿区里面,“关系户也行。”
“关系户?”陈婉婷快速的想了一圈她的关系,没有,“关系户行,但价格怎么说?”
“嗨,你都关系户了,价格还不好说?”门卫大爷让开一条道,“你拿条子来我给你少算点,你要是拉走十吨,我就给你计八吨,看在那盒烟的份儿上,我能做的就这么多了。”
“行,我进去找找人,一会就出来。”陈婉婷走了进去。
这条路她上次也走过,只不过上次正好有大车过磅,她贴着墙边溜进去的。
这次不同,她经过允许正大光明的进来了。
她往矿区的方向走去,正好是食堂的反方向。进了生产区,陈婉婷看到一个显眼的铁栅栏升降机,那升降机嘎吱作响,上面挤满矿工,随着升降机进入地下,还有咳嗽声时不时传过来。
再往前走应该是地下作业区,陈婉婷被拦着不能再往前一步,但是能清晰的听到叮叮当当刨煤的声音。
在另一边有一个队伍,排队的矿工们只有眼睛和牙齿是白的,他们正排队过地磅称。
前边记录员吼着:“张建国班组,今日87吨,差13吨扣奖金!”
一堆人哀嚎:“五块又没了!”
陈婉婷看着忙碌中又井然有序的场面,有人拍了拍她肩膀,“闲杂人等不得入内,离远点!”
陈婉婷扭头看,一个魁梧的男人站在她身后,那人剃着寸头,一身的黑,面相看起来很可怕,他还戴着一个红袖标,上面写着“安全员”。陈婉婷的视线落在刚被拍的肩上,那里有两个黑指头印。
“大哥,我不是闲人,”陈婉婷从兜里摸出一盒烟,递给这男的两支,“我找我大爷,”她朝门房的位置指了一下,“我大爷让我在这等。”
这男人接过烟看了看,“中华?”他别一根在耳朵后,一根夹手里,“你就是门房老孙的大侄女??”
“嗯!”陈婉婷毫不心虚的点头。
赵保柱问道:“听说你考了个好高中,马上就开学了吧,咋还没去学校?”
陈婉婷装作不好意思的说道:“我妈让我过来跟我大爷借点钱,学费还差点。”
第25章跑关系议价煤怎么卖
这男的拿起手里的烟看了看,“你大爷抽中华,还能不借你钱?”
陈婉婷胡扯道:“这烟是我给同学讲题,同学偷偷给的。”
这男的没忍住笑了几声,“看来我借你光了。”
“大哥,我怎么称呼你?”陈婉婷跟他随便聊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