褚淮云的动作一顿,看到随流光笑眯眯的伸手拍自己的脸,皮肉微痛,更多的是感受她柔软、微凉的手指。
他已经很久没被这么冒犯过,可是这又何尝不算一种肌肤相亲。
“你确实俊美,可是我就是不喜欢你,看到就有些反胃,该怎么办呢?”
褚淮云没有生气,他确实比无药城府深沉,只是攥住她的手,平静的回答:“姐姐,不要试图惹怒我。”
他依恋的将随流光的掌心贴近自己的侧脸,“你知道的,我不会生气。”
明明也算是俊美至极的皮肉,手下的触感也是柔软细腻,可随流光还是平白生出了一股恶心,她用力收回自己的手,嫌恶的看了一眼。
褚淮云原本平静的面容有一瞬间的崩裂,但很快便恢复如初,“我还有事,先离开了。”
随流光没有回他,一直到褚淮云的身影消失不见,她这才试图动用灵力,一直到锁灵环收紧到无法承受、精神也刺痛无比的地步才放弃。
就这样又过了几天,随流光联系不到外界,被锁灵环锁着也没办法动用灵力,只每天自己锻炼身体,而后一遍遍尝试冲破锁灵环,直到身体无法承受的地步。
褚淮云好像很忙,隔几天才回来看她一次,几乎每次都不欢而散,随流光不欲跟他沟通,说话毫不留情,导致褚淮云的自信越发溃散。
直到今天,随流光练习射箭的时候,褚淮云不知道又从哪里冒出来,“北仑在找你。”
荆棘星最近并不太平,随流光网上的胡言乱语还是被人捅到了北仑的跟前,他去找褚淮云闹,中间又有边正清添油加醋,闹的他焦头额烂。
除此之外,主星那边对褚淮云切断星外网的决断也很不满,说起来这件事褚淮云的眉头就不自觉皱了起来。
北仑怎么闹都是内部的事,再大他也压得住。反而他切断荆棘星的外网算得了什么大事,主星有什么好置喙的,怕不是祝星怜在背后闹明申言。
他始终无法明白,诺尔怎么会喜欢这样一个空有美貌,幼稚又黏人的草包,还是一条半人半鱼的怪物。
“你说我该不该带你去见他?”
褚淮云连说了两句话,随流光把他当空气,只当没听到。
褚淮云表面所有的从容和风度终于无法抑制骨子里的疯狂和残忍,他一把夺过了随流光手中的箭矢,一字一句:“姐姐,我不想强迫你。”
随流光面无表情,“那你现在是在做什么?”难道不强迫她亲密接触就不是强迫吗?随流光觉得可笑,也说了出来。
褚淮云的胸膛起伏了片刻,压下满腔的戾气:“我只是想缓和我们的关系。”
他抬手像抚摸随流光的头发,“我们会回到以前那样的?对不对?”
随流光躲开他的触碰,“你让我出去,把屁股底下的位置让给我,我想我们会回到以前那样。”
褚淮云沉默了许久,“如果你愿意和我在一起,我愿意把位置还给你。”
他甚至许诺更远的东西,自信满满:“我把明申言的位置也抢来给你。”
随流光觉得很荒缪,他在搞什么?说这些话来取悦自己?
趁她愣神的片刻,褚淮云凑过来求一个拥抱,却在半道被随流光伸手抵在胸膛推开。
他有些微不可查的失落,下一秒就听到少女鲜艳如花的唇吐出恶劣的话语:“可你是Alpha,我对你毫无兴趣。”
“或者你可以先把自己改造成Omega试试?”
第85章第八十五章逃离
被这样羞辱,随流光原以为他会很生气,起码要拂袖离去,过几天再来找她。
然而褚淮云只是狠狠皱了一下眉头,以不容拒绝的力道握住她的手腕。
肌肤的短暂相贴让他的精神兴奋,眼睛里是掩饰不住的狂热,他笑了一声,“Alpha又怎么样呢?”
他攥着随流光的手向自己的胸膛贴去:“你也可以先试试。”熨帖舒适的面料下是略带弹性的胸肌,俊美的男人充满色情的暗示。
随流光厌恶的手背扭曲反转,不想去碰他,却又被褚淮云强制性的抱进怀里。
他强行将脑袋埋进随流光的颈窝里,迷恋的深吸了一口气,口中喃喃着姐姐,又或是随,低沉的嗓音带着幽怨:“我哪里不好呢?你会喜欢我的,是不是?”
从前诺尔并不会躲避他稍微亲密的接触,她只是太爱自己的事业,太爱自己的子民,太少的将视线放在褚淮云的身上。
她是爱自己的,褚淮云无比确信,他沉浸在和随流光亲密接触的美好幻梦里,幸福的快要昏死过去,直到头皮传来一阵刺痛。
随流光扯住他的头发往后拽,力气大到几乎要将褚淮云的头皮撕裂,丝丝缕缕的浓黑附着在同样乌黑的发丝上,却无法靠近。
“我说,别凑这么近。”
她漂亮的眼睛里没什么情绪,只有一层淡淡的厌恶:“你身上的信息素味道很重,我老婆闻到了会生气的。”
突然被切断通讯,又一直没再联系,祝星怜估计要急疯了,整天见不到自己,会被气哭吧。
想到这里,她的心情好了一点,推开吃痛的褚淮云正要离开,却看到后者面色黑沉如水,“老婆?”
“你是说祝星怜吗?”
随流光偏头看他,“不然会是你吗?”
褚淮云无法接受这样对待自己的诺尔,漠不关心、冷漠随意、还有微不可察地厌恶,这让他感到绝望又窒息,他伸手抓住随流光的手,“不是这样的。”
牙齿把口腔咬破,面部绷得紧紧,似乎一张嘴就会崩裂,他俊美的面容终于漫上痛苦,“……你别逼我。”
随流光挣不开褚淮云的手,她便去掰对方的手指,清脆的骨裂声传来,是褚淮云的手指断开。他似乎自视甚高,总以为自己不会伤害他,面对她的时候也很少使用灵力,总是幻想着温情常存。
随流光并不理解,他怎么会有如此自信,他以为自己还是诺尔吗?那些属于诺尔的善良、心软以及大公无私的正义,早已经在她身上消磨殆尽。
她是随流光,是内心肆意生长、完完整整的自己,全世界只有祝星怜在她这里能有犯错而被原谅的特例。
她看着褚淮云断了一根手指还不肯松开的手,一根一根地掰过去,直到褚淮云五指扭曲,再攥不住她的手腕为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