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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30(第9页)

实在是周围毫无特别之处,还没完全长出新叶的行道树,普通的商圈和民居……

谭霏玉把自己手机递给石含章,指着路牌说:“也是来到大上海了!快帮我拍一张!”

谭霏玉确实已经很久不拍照了,对着镜头时略显僵硬,想不出别的pose就只比了个耶,以为会收获一张没什么美感的标准游客照,结果石含章把手机递给他看时,意外地还挺好看的,比着小树杈笑得很开心,只是……

“你怎么不拍我和‘上海路’的合影啊,这整张图几乎只看得到我了,你倍数别放那么大。”

谭霏玉还在低头看照片,石含章看似很平淡地说了句:“你好看。”

谭霏玉一时之间忘了自己本来要说什么话来着,有点卡壳:“谢、谢谢。”

“那重新拍一张?”

“好、好的。”谭霏玉又说,“那个,我们要不要拍张合照啊。”

“嗯,好。”

谭霏玉把镜头换成前置打算自拍,石含章站在他身后微微俯下身,谭霏玉在取景框里看见石含章耳朵发着红……原来刚才夸人的时候也不是看起来那么平静嘛。

但还是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。

取景框挪来挪去调整了半天,刚要按拍摄键的时候电话响了。

来电显示上的联系人是“姑妈”。

石含章重新站直:“你先接吧。”

谭霏玉:“……好。”

第25章第二十五章故人。

谭霏玉对石含章歉意地笑笑,接起电话,走到一旁:“喂,姑妈?”

搬出去住以后,谭霏玉和姑妈通电话的频率大概是一两周一次,几乎都是谭霏玉打过去,报报平安,有时候说一声回家吃顿饭,姑妈主动打来的次数很少。

所以看到来电时谭霏玉有些许忐忑,如果是家里有什么急事应该会是林嘉许来跟他说……怎么会是姑妈打来?

电话那头的谭湘月只是和谭霏玉拉家常,问问他最近忙不忙,说林嘉许那个臭小子最近跑出去玩了真不知道跑那么远干什么,又说让他们有空都回来吃饭。

挂完电话谭霏玉茫然了一会儿。

石含章问他怎么了,是家里出了什么事吗?谭霏玉说没有。

心里存着点疑窦,但并不影响心情,谭霏玉小跑回刚才那个路牌下:“我们去把刚那照片拍完吧!”

“好。”

拍了几张,谭霏玉看了会儿,光看图他还是挺满意的。为了挤进有限的画面中,石含章稍微弯着腰把脑袋凑过来,唇角勾着一点,因为构图错位最后拍出来像是他把下巴搁到自己肩上,非常亲昵,看起来像已经谈了很久了。

但他还是想要拍“上海路”。

穿着校服的一男一女从他们眼前路过,谭霏玉干脆拦了人家,请求他们帮忙拍张照。

两个人自拍,在不让人脸畸变的同时要把路牌和周围的街景囊括进去也是挺难的,还是让别人来拍吧。

那两个被拦住的路人第一反应和石含章刚刚的一样,一头雾水,在这里拍?

不过他们还是按着谭霏玉的要求来,先是那个男生拍了几张,女生在旁边看了一会儿不太满意,说我来我来。实际上等谭霏玉拿回手机一看,不管是他们两个谁拍的,都是标准游客照,谭霏玉比耶,石含章站直了,一手虚虚搭在他肩上。

这正好就是谭霏玉想要的效果。

谢过他们之后,听到他们边往前走边互相吐槽。男生说“你拍得也没比我拍的好看多少吧”,女生说“你再说一句我就告诉妈妈你上周五补习班没去,说你去上网了”,男生赶紧求饶说“你是全天下最好的妹妹,别告诉妈妈我求你了”。

原来是一对兄妹。

谭霏玉又看了一眼照片,锁屏的时候看见屏幕上的日期。

他又望向已经走得很远的那对兄妹,后知后觉地,有一点点明白了姑妈打来的那个电话是什么用意。

今天是四月四日,明天是清明,传统上应该去拜山扫墓的日子。

谭霏玉从小是没去过拜山的,他爸妈葬在老家,每年清明姑妈会以小孩子回去麻烦,读书要紧之类的理由拒绝带谭霏玉回乡扫墓,她自己也很少回去。

小时候谭霏玉懵懵懂懂,大了倒是没什么感觉了,渐渐只把清明节当作一个普通节气。

后来谭霏玉有想过,这对于一个初一十五都要给家神上香的家庭来说,不太正常。

高考完后那个暑假他自己回了趟老家,在乡里其他亲戚的帮助下找到了父母长眠的山头,终于认认真真地上了香烧了纸,给墓碑上刻的字重新描了红色。来之前还想象自己会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坐在父母坟前说些心里话,说什么自己好好长大了之类的……来了之后发现其实什么也说不出口。

他的双亲走得太早了,那时候他还很小,四五岁或者五六岁?伤心难过肯定是自然的,可说句薄情但却实在的话,他记事以后和父母相处的时光实在太短暂了,残存下来的那么点记忆被后来漫长的年岁稀释再稀释,现在他对父母的怀恋与其说是对一双具体的人的怀念,倒不如说是渴望一份永远不再会被填补的空缺。

他看到别人和爸妈相处其乐融融,可能会幻想自己父母如果健在会是何种场景,却无法调取任何明确的记忆去想念他们——他其实,不太知道自己爸爸妈妈是什么样的人。

他们之间也有着一道淡淡的隔阂,不是阴阳相隔,而是缺少共同回忆导致的疏离,让他即便坐在坟前也没有办法开口倾诉。

倒是几个来帮忙的亲戚在旁边七嘴八舌地讨论,先是说阿玉长这么大了读书也好,爸爸妈妈知道了会很高兴。又感慨他们生谭霏玉生得也晚,老早结婚了,三十多岁才喜得一子,没几年人就没了。

说着说着话题绕到姑妈身上,一个说她太无情了,这么多年都很少回来看,另一个说也不能这样说,要不是有情有义也不会把哥嫂的孩子培养得这么好。

最后有个老叔哀哀叹气,大体上的意思是说,湘月不是无情,是一直都接受不了哥哥嫂子离世,不来可以当作有一个在远方久不见面的亲戚,来了看到这坟,只能被迫清醒。

然后亲戚们给他讲爸妈和姑妈的以前,倒也不是什么太稀奇的事。说他爸比他姑大将近十岁,姑妈还在少女时代,爸爸已经成家立业。那个年代多的是书没读完就辍学打工的例子,更遑论乡下大家普遍重男轻女,他们爷爷奶奶觉得姑妈读到高中就差不多了。

老叔说:“湘月自己都不想读了,说又不是读书的料,每次考试分数也就那点,都找好厂准备去打工了。她哥她嫂听说之后一定要让她读完,把人接到他们自己家里去,什么也不用她操心,就要她读书,最后把她托举到广州上大学去了。

“你们想想那个时候我们一整个村能有几个考上大学的,还是个女孩子。”

这些东西姑妈没给谭霏玉讲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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