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腊梅,“嗯,人家都说我江家攀高枝,美兰。”
她喊的是美兰。
“那是因为世人都知攀高枝的好处,但是却没几个人敢放得开手脚去做,因为要面子,要里子,怕被人背后讨论。”
“可是,美兰,我们这种普通人,被人讨论又如何?我们要看到实实在在到手的东西。”
她在教江美舒人情世故,也是在帮她树三观。
“人这一辈子,只有用力去争,那些不属于你的东西,才有可能到手。”
“若是你不争,那就什么都没有。”
这是江腊梅能坐上工会主任,最大的动力之一。
她愿意去争,并且去付出行动。
江美舒眨眨眼,“可是姑姑,争好累啊。”
“人干嘛要那么累。”
“而且不是我的,争也争不来,是我的,跑也跑不掉。”
江腊梅,“……”
媚眼抛给了瞎子看。
这就是她为什么,不喜欢小侄女的原因,从小就是这样不上进!
连争她都嫌累!!!
江腊梅被气的了一肚子的火,“你不争,那你就等着下乡吧!”
江美舒,“喔。”
江腊梅等了半晌。
就等了一个喔字,这真是把她给气了个好歹来。
她捏了捏眉心,看了看手腕上端了一遍的手表,被红绳给绑着了,姑且能看时间。
“现场才八点半,相亲时间定的是九点多,你在这里在等会。”
江美舒心说,不该来这么早的,不过,在家也待不住,因为要相亲的缘故,她妈六点钟就把她给喊起来了。
她嗯了一声,盯着桌子上的果盘,在梁厂长来之前,她吃点花生瓜子,不为过吧?
江腊梅就好像是她肚子里面的蛔虫一样,立马叮嘱了一句,“梁厂长没来之前,不许吃!”
她是懂江美舒的。
江美舒惋惜的收回目光,“知道了,我就看看。”
“我不吃。”
*
梁秋润知道今儿的相亲,一大早母亲就过来提醒他了,还要求他换上了新衣服。
对于这些细枝末节的事情。
梁秋润向来不在意,他本打算换上往日常穿的衣服,结果从里面掉出一张照片来。
黑白照片上面的女同志银盘脸,柳叶眉,杏核眼,干净清澈,唇角微微扬起,笑的很甜。
以至于眼角眉梢都跟着弯了起来,扑面而来的朝气几乎要从照片上溢出来,漂亮的不像话。
梁秋润本不打算换新衣服的,看到这照片,他微微停顿了片刻。
这才转身进了屋内。
再次出来的时候,他换上了一件崭新的白色确良衬衣,他是极为适合白色的,搪瓷一样的肌肤被衬的如玉一样。
越发显得眉眼清隽,儒雅清润。
待整理完仪表后,梁秋润泽才提着公文包出来。
陈秘书已经开着车在外面等着了,是一辆老式的红旗轿车,被擦的干干净净,黑的发亮反光一样。
他站在车门外安静的等着,当手腕上的手表指针指着六点半的时候,朱红色的大门内,准时准点出现了一个人。
陈秘书愣了下,说实话,他从未见过这样的梁厂长。
面冠如玉,清隽俊美。
当真是如玉一样干净的人。
“去厂里。”
梁秋润熟练的拉开车门,瞧着陈秘书没动,他回头看了一眼,声音温和,“怎么了?”
陈秘书猛地回过神来,立马上车,“领导、您今天也太过、出彩了一些。”
看昏眼了都。
梁秋润听到这话,他微微讶然,眼里带着几分笑意,“今天要去相亲。”
“我母亲让我打扮下。”